讓她嘴角上翹的弧度更大一點。
她沒忍住糾正他:“新一線。”
程島神色很正經,他點頭:“對,新一線城市的海景房。所以你不普通,你一點都不普通,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人。可能我是井底之蛙吧,但你就是我井口的那片天,是我能看到的最好的風景,是我所有的向往。”
楚芝被他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的腳尖不自覺地在地上畫圈圈,“我有那麼好嗎?上次在這裏,你說你是鴨子,現在又說自己是青蛙了,你就不想當個人嗎?”
程島還在肯定她:“你當然有那麼好,你是最優。”
至於自己當不當人的問題,他就不答了。因為還真有些心虛,她手上還纏著繃帶呢,他就在這漏風的倉庫裏把人給辦了,萬一給她凍感冒了回頭影響傷口愈合怎麼辦。
程島讓楚芝重新坐腿上,手指輕輕摸摸她脖子上的那塊紗布:“這裏還沒好嗎?”
楚芝主動摳到膠布的邊緣,輕輕撕開,給他看脖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有點癢,我怕自己忍不住撓就擋住了。”
程島湊近了看,那一條傷痕已經結痂,並且有一半的痂皮都脫落了,脖子那裏新長出來的皮肉更白一些,不明顯,像頸紋。
他小心地用嘴唇碰了碰她那個傷痕,楚芝覺得癢,往後躲。
隻是背後是程島的胳膊環著,躲也躲不遠。
程島又湊過來了。
楚芝想笑,由著他親上自己的脖子,用舌尖輕輕掃過細紋。
他說話聲音很低,可是離得太近了,每個字都清楚砸在耳膜上:“說錯了,我不是青蛙,我應該是癩□□,所以才想吃天鵝肉。”
楚芝也不知道被他這句話刺中了哪根神經,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蹭著往他下懷正中扭。好心的天鵝落入井中,要安慰一下一直惦記她的……
她有點害怕兩棲動物那種冰涼滑膩的皮膚觸♪感,所以她不喜歡他自稱的那些小動物。
她跟他說:“你是狗。”
突然被罵,程島哭笑不得,咬她耳朵坐實自己犬類屬性。
他倆這耳鬢廝磨地起勁,是一點都不管那個十幾塊錢塑料凳的死活。
就聽咵嚓一聲,凳子塌了。
第42章 墓地
(永遠可以相信)
楚芝一直到回家路上都沒反應過來凳子塌了的事實。
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抓馬場景, 甚至楚芝看到粉身碎骨的紅色塑料殘片的時候還產生了一種“啊終於”的悵然。
得虧了程島身手敏捷,那種情況下還能立馬反應過來,撐穩了身體, 也抱住了身上的楚芝沒把她摔地上。
楚芝想到當時程島怔愣的表情還覺得好笑, 他倆也真是傻, 知道去店裏拿暖風機, 不知道拿兩把結實椅子嗎,摁著個塑料板凳折騰什麼。
她越想越覺得可樂,尤其是程島的狼狽窘迫夠她笑上半年。
摩托停下, 程島搬著從倉庫裏拿出來的一箱酒跟在楚芝身後,送到她家門口,跟叔叔阿姨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
那背影透著幾分落荒而逃的局促。
楚芝跟他出去荒唐了一把, 現在天還沒黑,她有點犯困, 跟她媽說了幾句就去陽台上抱著叨叨在墊子上睡覺了。
睡了小半天, 聽見她媽在電話,從對話的語氣就聽出來是跟小姨說話。
自從王韜那事以後, 小姨家裏的都再沒來過楚芝家吃飯了。
馬上春節了, 小姨和楚媽商量年三十去陵園把楚芝已經去世的外公外婆“接”回小姨家。
楚媽問小姨:“那你們今年還在不在這過了?”
往年是一起過的, 因為尹丹跟朵朵在王韜家過, 小姨、姨夫就來楚芝家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