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遇沒有說話。
傅譯生根本不管褚遇的表情,他現在隻想要謝明月的結果。
“你說話,謝明月。”傅譯生不放過對方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變化, “二選一, 你選誰。”
謝明月輕輕笑了一下, 抬眼。
傅譯生預料到謝明月即將說出他在意的東西,眼睛眨也不眨,像死刑犯在等他的審判。
“傅譯生。”謝明月口吻平靜地宣判他的死刑。
“二選一的話。”謝明月下定論:“你根本不在選項裏啊。”
她的口吻又輕又淡,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會給對方造成多大的攻擊。
謝明月表情輕快,繼續發刀子。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在我這裏,很早就過去了啊。”
你在我這裏,很早就過去了啊。
傅譯生咬緊牙關。
早在很久之前,在謝明月無數次的話語和動作裏,傅譯生隱隱已經料到這樣的結果。
……他潛意識可能早就認下了這樣的事實,但不願意接受。
仿佛隻要他不相信,這件事就不存在。
直到今天,謝明月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假象。
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傅譯生臉色空白。
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這樣的啊。
傅譯生總覺得事情不該如此,但又隱約明悟到一線:……好像是他自己把事態推到這一步的。
“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傅譯生艱難地問,接著很快否定:“不可能,你之前很喜歡我的。那個時候無論我多晚回來,你都會在家裏等我……”
謝明月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傅譯生,我和你剛認識的時候,可能是很喜歡你的。”
“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謝明月挑眉:“你忘了嗎,我們分手都快兩個月了。”
“才兩個月。”傅譯生不死心:“你和褚遇認識才兩個月,為什麼變心這麼快?”
這短短兩個月,竟然能抵得過他們三年的感情嗎?
傅譯生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謝明月的感官。
怎麼能有人這麼厚顏無恥啊?
“傅先生和夏晴小姐的進展,可比我要快多了。”謝明月反駁:“你也知道有兩個月了啊。”
“怎麼,2023年了,分手還需要我給你守寡嗎?”
謝明月的話委實刻薄又難聽,傅譯生卻迅速抓住重點。
他皺眉:“你是在為我和夏晴的事情生氣嗎?”
所以才說這些話氣他?
謝明月罕見地翻了個白眼,為對方的腦回路感覺到震驚。
無所謂了,傅譯生。
好戲還在後頭呢。
足夠打破你所有頑固認知的東西,已經在路上了。
你要好好等待,像你該做的那樣。
“我還有事。”謝明月生疏地衝他點點頭,“恕不奉陪了。”
這就是下驅逐令了。
傅譯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謝明月從他身邊經過,她的頭發隨著動作幅度飛起,露出熟悉精致的五官。
他朝夕相對,描摹過無數次的臉。
對方從他身邊走過去,眼裏是全然的陌生。
一眼也沒有回看他。
謝明月大步向前走,把傅譯生遠遠拋在了身後。
褚遇跟在她身邊,亦步亦趨,步調一致。
怎麼會覺得這麼……悵然若失。
傅譯生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看到謝明月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像從來沒出現過。
不應該這樣的。
傅譯生愣著想:就算他不要謝明月,謝明月也應該一直等著他、屬於他才對。
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