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沒電了。

在日程中記下換電池,謝明月這才不急不慌地開了門。

門外的人是誰她猜都懶得猜,別墅區是嚴格的刷臉製。隻有在係統裏錄入過人臉識別的人才能進入。

褚遇不可能在這時候過來,那麼來的隻有可能是傅譯生。

謝明月邊開門邊走神:下次要記得把他的麵孔從安保係統裏刪除才行。

打開門,果然是他。

傅譯生很高,站在謝明月麵前極其具備壓迫感。

他似乎剛淋了雨,整個人濕透,雨水從頭發上滑落到臉頰,顯得他格外狼狽。

傅譯生神情隱忍,似乎在忍耐什麼疼痛。

謝明月笑起來,真狼狽啊。

像條被人從溫暖房間扔出來、走投無路的流浪狗。

傅譯生看到她開門,冷聲問她:“你換了鎖門密碼?”

看來是試過了密碼,發現自己進不來,偏偏門鈴又壞了,於是被迫在門口淋了很長時間的雨。

怪不得這麼大火氣。

不過連續兩天都有人淋濕著站在她在門口,謝明月恍惚間以為自己進了什麼不良劇本。

這是在幹什麼?

謝明月無視對方的壓迫,挑眉盤問:“傅總,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我家吧。”

“沒有我的允許,你算擅闖民宅。”

“民宅?”傅譯生冷哼:“我在這裏住了三年,你現在要趕也未免太晚,而且是你自己給我開的門。”

傅譯生否認自己看到她開門那一刻的欣喜,話語脫口而出,然後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是來求和的。

想到這裏,傅譯生有些懊惱。

他神色不自然地咳嗽兩聲,試圖說些軟話:“……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你不請我進去嗎?”

感受到身上的黏膩感,傅譯生不舒服地動了下,迫不及待想進去洗個澡。

不得不承認,在發現自己被淋濕的那刻,傅譯生甚至有些慶幸。

這樣看起來誠心很多。

就算謝明月不肯原諒他,總不會拒絕讓他進去呆一會兒。

她平日裏最心疼他,即便分開也不會舍得他生病。

傅譯生向來不屑使用這種苦肉計,但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來,當時謝明月在他和褚遇之間做選擇的那天……似乎褚遇說話也是這樣的?

以退為進,心機。

傅譯生心下鄙夷,開口還是問謝明月能不能讓他進去。

他不放過謝明月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卻看到他印象裏永遠心疼他的謝明月表情平靜。

她似乎識破了他的拙劣的伎倆,嘲諷地問:“傅譯生。這是我家,你憑什麼進來?就憑你想嗎?”

“你以為你是皇帝?”

謝明月聲音冷淡,傅譯生卻聽出了諷刺。

傅譯生沒想到自己已經主動上門,對方竟然還是軟硬不吃。

謝明月等著傅譯生氣急敗壞,卻看到對方蹙眉,半晌話題竟然拐到了另一邊。

傅譯生皺著眉頭,露出懷疑之色:“你為什麼不肯讓我進去?”

他的視線穿過謝明月直奔屋內,似乎在尋找另一個人的身影。

尋找無果,傅譯生臉色陰沉,質問謝明月:

“謝明月,褚遇在房間裏是嗎?”

第48章

我不喜歡夏晴了,我喜歡你。

傅譯生質問:“謝明月, 褚遇在房間裏是嗎?”

瞧瞧這捉奸一樣的口吻。

謝明月啞然失笑,對傅譯生的腦回路提不起什麼憤怒的情緒。

他就是這樣的人。

你能對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有什麼多餘的期待呢?

謝明月沒有回答,在傅譯生眼裏相當於默認。

傅譯生臉黑的能滴水, 他已經忘了自己是來求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