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險,小擦傷是風險,車毀人亡也是。

但在這些天的相處之下,他已經格外了解大小姐的脾氣。

已經進了賽場,謝明月絕不可能退賽。

“別擔心。”謝明月笑著安撫他:“它好玩兒的地方就在這裏,極高的速度、極大的競爭力,腎上腺素和荷爾蒙都飆升,風險本身也是它的魅力之一。”

比賽即將開始,謝明月即將去候場的地方。

謝明月戴上頭盔,拍拍褚遇的肩膀:“你要保有一些賭性。”

她指指褚遇手上的水杯,對上他專注的視線:“好好坐著。”

隔著頭盔,褚遇都能看到謝明月眼睛裏的笑意。

和平時的大小姐不一樣,這一刻的謝明月,像從他認識的軀殼裏跳出來的輕巧靈魂。

……不太像一個人。

陌生的謝明月叮囑他:“看好我的水杯。”

“給你贏塊金牌玩玩。”

.

傅譯生到的時候已經很晚,比賽即將開始。

身邊的朋友看到他坐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怎麼才來啊。”

“忙。”

傅譯生打不起精神,心不在焉地和朋友說生意場上的事情。

不知道謝明月這時候在幹什麼,傅譯生思緒不自覺地飄遠。

從上次分開以後,他陸續換了幾個手機號給謝明月打電話。

對方都沒接,再撥打第二次就會自動顯示對方在忙。

幾次三番下來,傅譯生自然懂被拉黑了。

傅譯生堪堪意識到自己的心意,立刻就被對方拉黑,心情自然不佳,今天出來也有放鬆的意思。

夏晴鬧了回大脾氣,張助理聯係了她,據說是跑去找那位陪她回國的朋友了。

傅譯生沒去哄她。

他心裏還有些不相信,謝明月能這麼堅定地拋棄他。

會不會是因為夏晴的緣故……?

如果他和夏晴分手,謝明月可能會重新接受他。

想到這裏,傅譯生又抱有了幾分期待。

傅譯生心不在焉,朋友很快察覺:“你在聽嗎?”

“嗯。”傅譯生敷衍過去,抬頭佯裝認真地看場上的比賽。

看到謝明月的時候,傅譯生幾乎以為是最近思慮過重導致的幻覺。

“謝明月?”

傅譯生皺著眉頭站起身,不顧身後觀眾的抱怨走到看台欄杆處。

朋友替他打圓場,他也顧不上管。

真是謝明月。

傅譯生仔細辨認對方,半晌才敢信。

謝明月怎麼穿好了防護站在候場區?

傅譯生寧願自己認錯,但清楚不可能。

謝明月側著臉,隻露出光滑白皙的半張臉。她和身邊的女生交談著什麼,談笑自然絲毫不怯場。

是傅譯生完

全不熟悉的樣子。

像謝明月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場地。

這他媽是在搞什麼?

謝明月哪裏會開車,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傅譯生心都懸起來,大步走下看台,剛要去候場區找謝明月就被安保攔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比賽即將開始,閑雜人等不可入場。”

安保的態度很堅決,警惕的神情像他是什麼恐怖分子。

就這麼一耽誤,謝明月那裏已經在準備上車。

來不及了。

傅譯生恨恨地看了一眼謝明月,眉皺得能夾死蒼蠅。

褚遇怎麼沒看著她,這麼危險的活動也讓她參加!

眼看已經來不及阻止,傅譯生迫不得已回到了看台。

大屏將選手的表現清晰投放,傅譯生坐在位置上,雙手緊緊合攏在胸口前,緊張地盯著比賽的進程。

謝明月換好用具,進入駕駛座。

感受到熟悉的環境,謝明月摸了摸自己的方向盤。

即便賽前已經熱身過場地,她仍然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