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玥抓緊被子。
難道他是想做那個?
可她今晚沒興致,如果沒有電梯的意外,或許有這麼一點兒想法,現在她隻想快點兒天亮,需要白天驅散積壓的恐懼。
周臣景把台燈亮度調暗一個度,戴好稚玥給的眼罩,摟著她肩膀一塊躺下,說:“睡覺。”
稚玥懵住:“啊?一起?”
周臣景側身,手壓著她背,把她整個人環住:“睡吧。”
心裏鬥爭幾秒,稚玥不爭氣地回抱周臣景,心中莫名堆積的慌亂得到舒緩,心跳增快,但不再是害怕和呼吸困難。
稚玥縮在周臣景的懷裏,悄悄地抬頭看他。
來江都是臨時決定,沒特地給他準備眼罩,他現在戴著的是她備在家裏的,當然不是給怕黑的她用的,以防萬一誰來家裏要和她睡一塊兒才備著,全按照她的喜好來,所以周臣景臉上戴的眼罩是白色卡通兔,除了有可愛的表情,還有兩隻耳朵。
盯著瞧了會兒,稚玥沒忍住低聲哼笑,笑到一半對上周臣景冷淡的眼神,馬上合上嘴,眨巴眼睛看他,表明自己絕對沒有笑話他。
他把眼罩微微拉往上,露出半垂著的眼,寒星消散,滿是懶怠。
被看得差點忘記呼吸,要深陷進去。
“不困?”他問。
稚玥是貼著他睡的,他的腿搭在她的小腿上,被夾住,限製了動作。
擔心真的會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稚玥臉貼上他胸膛,緊緊抱住他,磕巴說:“睡、現在就睡!”
周臣景換個姿勢擁穩她,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像在安撫情緒不穩定的小貓咪。
手掌厚重。
和他懷抱一樣令人安心,稚玥的焦躁被他一下一下撫摸掉。
心跳,終於恢複如常。
自從那件事之後,稚玥怕黑,深夜入眠艱難,心理醫生看過也沒用,褪黑素更沒多大用處,沒有遇到今晚的狀態都是看劇熬夜過的。
有時候實在太怕,想要撒嬌和外婆一塊兒睡,老人家睡眠本就淺,不可能開一夜的燈,還是得一個人熬著。
今天被人抱在懷裏,輕聲細語哄著她入睡。
是第一次。
心間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小雀躍。
稚玥仰頭偷看周臣景,他像有第三隻眼,知道她在看他,輕輕拍她背幾下,盡量把聲音放到最柔:“睡吧。”
周臣景知道她害怕,也察覺出她的恐懼不正常,但他一句也沒問,尊重她的隱私。
稚玥靠回他懷裏,小聲說:“我很怕黑,但我小時候不怕,高中因為遇到一些不太好的事,被封在一個小黑屋三十六小時,出來後開始怕黑。”
“我知道。”
周臣景溫和回答她。
不矯情的稚玥莫名鼻子發酸,明明他什麼都不知道,語氣聽起來好像他陪著她親曆一般。
“早知道我定大床房了。”稚玥笑說。
周臣景微微動身子:“睡得不舒服?”
“一點。”稚玥抱緊周臣景,“問題不大,這樣挺好的。”
周臣景擔心稚玥睡不好,還是起來把兩張床拚到一起,讓她睡得舒坦一些。
稚玥縮在沙發裏看著周臣景忙碌的身影,偷錄小視頻,然後給上官容發過去。
三分鍾後。
上官容:【嗬嗬噠。】
【你知道我看到白色床單和男人時,我多興奮嗎?我以為你準備給我發深夜福利,結果就這?男人連個臉都沒露!】
稚玥:【不行?】
上官容:【不對!!!你怎麼回事?不是剛分手嗎?】
稚玥:【嗯,分手怎麼了?不能再談?】
上官容:【這也……太快了吧!】
不出意外,上官容的電話撥來,稚玥借口去廁所接電話。
上官容:“玥姐,怎麼回事,怎麼就戀愛開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