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動身的稚玥火速收拾好, 先一步在玄關等周臣景。
稚玥穿著白體恤和休閑闊腿褲, 頭發隨意紮起, 腳下是厚底洞洞鞋,走的是不修邊幅的慵懶風。周臣景剛從健身房回來, 穿的是灰色運動套裝,兩人站在一起風格還挺搭配的。
散步到江邊, 稚玥先去點單,然後和周臣景沿江散步。
江邊的夏風偏涼,風獵獵吹,衣服鼓動,拂過肌膚,毛孔逐漸舒張,仗著有周臣景給她依靠,稚玥走得七扭八歪,怎麼舒服怎麼來。
夜幕低垂,白星幾點。
不少人在江邊散步,賞夜景、吹晚風。
最近還盛行小攤經濟,有支攤賣小飾品、飲品、花……
稚玥碰到感興趣的,便湊頭去看,不敢靠太近,怕老板熱情地招呼她多看看,卻不掉盛情可就難辦了。
走累了,稚玥放緩步伐,張望四周想要找坐的地方。
“我想睡覺。”稚玥勾著周臣景的胳膊,額頭抵在他肩頭。
聲音自下往上,或許是被晚風美化,傳到周臣景耳裏,隻覺得她在撒嬌。
稚玥不看路,整個人賴在周臣景身上,他隻能伸手護好她不被路人撞到。
“我背你回去。”周臣景垂下眼皮一掃而過,見她疲態不假,懨懨的,無精打采。
稚玥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他一蹲下,她就趴上他寬厚的背。
周臣景力氣大,被他背或者抱都很有安全感,不擔心掉下來,可以全身心信賴他。
“警察叔叔。”稚玥在他耳邊低喃叫他,然後自己傻嗬嗬的笑了。
周臣景轉頭,她推他側臉:“看路,不準看我。”
得了周臣景一堆好處,稚玥軟乎乎地趴在他肩頭,說出口的話多了許多耐心:“我約見寧梓炎單純是想給他點兒難堪,要不然他覺得我傻,好欺負。”
“你還知道叫上你師兄?”周臣景問。
“梁嘉詞是不是和你告狀!”稚玥哼一聲,“我怎麼說也是女生,寧梓炎動粗打不過怎麼辦,帶師兄去比較安全,而且還能給我做見證,免得寧梓炎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出門又亂傳我和他的事。”
周臣景輕笑:“小算盤打得不錯。”
“我吃過虧的!”稚玥陰惻惻說,“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和關沫發生關係,為了補償關沫幫她搶走我入組機會,我和他提分手,他哭著答應說對不起,轉頭在外傳是他甩了我。”
風評被害的感覺比喜歡錯人還難受。
這口氣不爭回來,她寢食難安。
“入組的機會……不搶回來?”周臣景聽完她的解釋,不再在意她和寧梓炎的關係,更擔心她心之向往的事業。
今天下午接到梁嘉詞的電話,聽他的語氣,稚玥在這些事之前一直表現出很期待進組,也很期待能夠參與到項目中。
他還是希望她能把握住喜歡的事業。
稚玥環緊周臣景的脖子:“後麵是有打算的,後來知道這個組編劇的權利小,合作的演員一半帶資進組,組內風氣不好,我也就沒了興趣。”
雖然劇本是她所期待的,但是沒有主動權,去到那別人要什麼寫什麼,不是在從事熱愛的工作,而是一種折磨,身心都在渡劫。
周臣景聽完稚玥的解釋,心中最後一塊大石放下。
拿到烤好的燒烤,稚玥催著周臣景回家,趕在睡前看一部電影。
稚玥以為周臣景會借機提下午的事,但他沒有,和往常無二,事事順著她,遷就她。
這算是翻篇了?
不談戀不戀愛的事了?
默認保持目前的狀態?
稚玥腦子裏冒出一堆問題,卻不敢問出口。
若是她自作多情可怎麼辦,多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