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不敢,那必然是有人教的。你告訴我,剛才那些話是不是宋洇叫你這麼做的?”
“!”
走廊裏,細瘦的應屆畢業生猛然睜大眼睛,全身的鮮血都停止了流動。
宿以煬嘴唇哆嗦了兩下,卻說不出話。
他們周副總慣是會用這種法子給宋特助找不痛快,今天依舊如此。
微揚的語調響徹整條走廊。
宿以煬慌不擇路地在心裏和宋特助連續說“對不起”,不知道如何解開眼前的困局。
下一秒,會議室的門倏然洞開。
宋洇平穩地走到了會議室門前,將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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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起樾沒想到宋洇會如此直接地打開門,準備踹門的動作僵住,他的眼睛直直對上女人那張精致的麵容。
麵如桃花,唇紅齒白。
宋洇那雙嬌媚的眼睛像是黎明前散落的星星,此刻閃動著從未在他麵前展露的光輝。
整個人平靜而溫和。
方才周起樾在外間鬧了那麼大的動靜,裏麵的人不可能不知曉。
宋洇卻好似沒事人一樣,拿出了專業的姿態,站在門扉前,直白地幫他打圓場:“小周總,是來見咱們嘉彙的合夥人的嗎?”
她還是跟往常一樣,是個毫無瑕疵的假人。
明明他剛剛生硬地找到了她的把柄。
周起樾不能說不是。
他是來試探的,也是來解恨的,但絕對不是來毀掉和嘉彙的合作的。
周起樾沉下臉,想起了來之前自家父親的那些叮嚀,罵人的話被堵在嗓子口。
周玉笙私下裏早就調查了傅晏和宋洇的往事,父親大發雷霆,怒火之後,評價說:宋洇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有她在,嘉彙必然會和他們合作。
周起樾不懂。
調查內容他也看了,不過就是強取豪奪,一些慣常戲碼。
隻不過主角是他的未婚妻和京圈的傅少。
周起樾覺得,如果他是傅晏,他必然恨死了宋洇,所以他不懂父親的想法。
周玉笙罵他蠢,周起樾氣不過。
恰逢父親打算派親信來親自會會這位傳說中的“傅少”,周起樾否決,自告奮勇說他想來。
這位傅少自打出現在京圈,短短三年便力壓傅家同齡的幾位,混到傅家繼承人位置。他的手上不見得幹淨,風評也有些凶惡。
了解了傅晏的身份,周起樾沒傻到說要把人打回來,除非他活膩了。
他隻是想看看這位京圈傅少和他那個完美的未婚妻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周起樾不喜歡宋洇,也樂意見到他們之間那荒唐的婚約解除,但這並不代表一個富家出生的公子哥兒願意看到別人從他手底下搶人,不管是這個人懷以怎樣的情緒,愛戀也好,羞辱也罷。
他周起樾都不會同意。
哪怕在他的眼裏宋洇並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他和他們周家也得罪不起傅家,尤其是傅晏。
周起樾憤恨地掃了宋洇一眼,並沒有給自己的未婚妻麵子,與她擦肩直直走到會議桌旁。
他尋了一個座椅,狠狠踹了一腳,踢到傅晏的跟前,然後一屁股坐下。
“傅少,久仰大名。”
周起樾兩腿叉開,掛上笑容,伸出了手。
他很少這麼客氣。
可沒想到他身前的男人雙腿交疊,一如方才,垂眼掃著文件。
傅晏根本沒有搭理他。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更為死寂的沉默,落針可聞。
周起樾伸出去的手懸停在半空中,時間久了,便顯得有些可笑。
“這是不打算理人嗎?”周起樾生了惱意,他悻悻收了手,不忘嘲諷:“原來,傳聞中謙和有禮的傅少,居然就是這樣呀。”
此話一出,傅晏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