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上滾動的喉結, 上移,到他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還有狹長的眼尾。
冷寂的目光晦暗不明。
宋洇覺得燥熱,卻沒有答應他。
“不用了。”
傅晏扯笑,問她:“不想?”
宋洇抬手,修長的手臂抱著男人的脖頸,逃避:“不是,”將臉擱到他的肩膀上,“想的。”
傅晏笑了笑。
宋洇補充:“但是現在不要。”
“為什麼?”溫聲的詢問。
宋洇不想回答,她偏了臉,許久才悶聲告訴他,“都說,太容易得到的會容易被丟掉。”
傅晏的手輕輕撫在她的後脊的手一頓。
宋洇軟聲:“我不希望被別人簡單得到,也不希望哪一天被人隨便地拋棄。”聲調降下去,補充,“包括你。”
她的回答銳利無比,若是換個人,該是在別人心上戳出一個流血的大窟窿。
可現在被她這麼對待的人是傅晏,傅晏說:“不會的。”
嗓音清沉,沒有太多蒼白注解。
宋洇沒有安全感,他是清楚的。
所以傅晏從沒想過要逼她。
慢慢來,也不差這一兩天。
-
回國的日程將近,臨走前傅家在挪威開了發布會。
這些天,宋洇後知後覺地發現傅家和北歐的緊密聯係。
在京城盤根錯節的傅家原本隻是所謂的“地頭蛇”,但在幾十年前吞並了北歐的一家跨國公司,以這家企業作為母體進一步發展,才變得國際化,走向全球。
而這家公司曾經的總部就在挪威。
恐怕這就是傅晏此行的最終目的。
宋洇沒想幹涉,但心知肚明,這次的發布會極為重要。
日期定在一月七日,中午十二點,租了市中心附近雅笙酒店的兩千人會議廳作為場所。
當日,宋洇跟著傅晏入場。
會場熱鬧,已經提前布置好紅地毯和座椅,場內坐滿了記者,烏壓壓一片,有當地的記者,也有許多特意從國內趕來的。
宋洇忙著聯係酒店的後勤確認話筒的調試,在忙碌中瞥了眼在角落的傅晏。
男人長身而立,脫了黑色羊絨外套,露出裏麵的定製西裝,襯得他慵懶而矜貴。
聽到電話那頭夏秘書的彙報,偶爾冷淡地蹙了眉。
傅晏戒了煙,但還在戒斷期內,隻能靠在大理石的柱子,按了一顆薄荷糖在舌下含服聊以慰藉。
他冷白的手指從剪裁良好的西裝袖子裏露出來,聽到夏軼的彙報,一下一下叩擊在一旁的木桌上,動作緩慢、聲調清脆。
“都搞定了?”
“好。”
大抵是好消息,但聽的人表情沒有太大波瀾,依舊是麵若冰霜。
宋洇踩著8厘米的高跟鞋,施施然走到男人跟前,隔著禮貌的距離,眼底含笑,提醒:“傅晏,還有三分鍾,發布會要開始了。”
傅晏悠長的目光移到宋洇身上時顯然柔和了一些,他點頭示意,然後繼續和夏秘書交代任務,“時間太短,律師直接用嘉彙的。”
又說,“沒什麼不好,他們也不是傻子,看不出來我在針對誰嗎?”
說完,偏了頭,對宋洇柔聲應答:“好。”
他增添了幾句潦草的囑咐,抬手掛斷電話,將手機關機塞進西裝口袋。
撈起袖口時,百達翡麗的白金手表占據了手腕的大部分空白,布滿青筋的手腕在會議廳暖色的燈光下微微曲折、活動。
緩步上台,與宋洇擦肩。
這次的發布會主要圍繞在傅氏的發展動向和戰略決策,偶爾會涉及一些嘉彙近期的大合作項目。
發言的稿件是提前準備好的,傅晏坐在最為中間的位置,男人雙腿交疊,散懶地坐在那裏,神色淡漠,一言不發時誰也不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