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女人,但不見得是個會掙錢的女人,她被傅家趕出來後因為傅家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找不到太好的工作,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但存不下來錢,隻能算苟活。
好在傅晏會賺錢。
小一點的時候靠競賽獎金,幫別人輔導功課。後來做兼職、賣課堂筆記、賣競賽經驗,被最貴的私立高中花了百萬獎學金免學雜費錄取。
他很早就當家。
“還能撐一段時間。”傅晏目視前方,對宋洇漾出寬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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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e在麵診後約談了傅晏,交代了具體的安排。
一切事情處理好之後已經是傍晚。
夕陽盛大,餘暉普照,將少女染上了一層淺淡的金邊。
“今天去打工嗎?”宋洇跟在傅晏的身側,手別在身後,傅晏走幾步,她便也跟著走幾步。
“不去,今天回家準備材料。”
“什麼材料?”
“保送的。”
宋洇是國際班的,對於這些動向不太清楚,頓頓回了一句,“哦。”
說完才批評,“你好冷淡。”
少年停下腳步,有絲詫異:“沒有。”
他失笑。
看了眼長空,輕聲解釋:“有些恍惚罷了。”
“恍惚?”宋洇琢磨。
“錢倒是次要的,但是教授說手術後有希望再延長鄧清月幾年的生命。”傅晏深深吸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如果沒有我,會容易許多,所以知道這樣的消息,像是做夢一樣。”
也許是責任。
宋洇突然停下了腳步。
火燒雲在不遠處的天空,晚風和煦。
她靜靜聽完他的感慨,突然出聲移開了話題,幾分埋冤,“唉,傅晏覺得嗎?今天夕陽的光好刺眼。”
宋洇苦著臉,神色惱然。
傅晏瞥了眼,“還好啊。”
“是嗎?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宋洇用手遮住了眼睛,顯得嬌氣。
她開玩笑:“就跟幾把刀一樣,走了,不聊了,咱們趕緊去吃晚飯吧。”
傅晏跟著她停了下來,站在那裏,一怔,略思考,將自己的帽子按在她的頭上。
鴨舌帽還帶著他的體溫。
他俯下`身關心地詢問:“這樣呢,這樣好點沒?”
宋洇一抬頭就看到傅晏放大的臉,金色的陽光讓他整個人都溫和了許多。
她懵懂地眨眼,看著他纖細的睫毛在詢問的時候溫順垂落,目光從眼角滑到中間,瞳孔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好像是有好一點,”宋洇呐呐,“但也隻是一點點。”
“好吧。”
傅晏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鴨舌帽的帽簷,建議:“低著頭,我再幫你擋著。”
她的腦袋整顆腦袋都被他按下去。
宋洇拍開他的手,抗議:“不用,那都看不清路了。”
大小姐仰起頭,咳嗽一聲,認真:“行了,傅晏。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吧。”語氣輕輕的,卻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命令。
傅晏靜靜看著她。
宋洇抿唇笑。
“要吃什麼?”傅晏沒有起身,隻是一直彎腰與她平視,溫聲,“我給你做?”
“可以啊,”大小姐大發慈悲,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臉蛋,講道理,“我是債主不是嗎?你應該滿足我。”
宋洇的心裏自有一套體係,她覺得這個提案合情合理。
傅晏讚同:“想吃什麼?”
“糖醋排骨。”
指令下去了,卻有一息沉默。
傅晏遺憾地告訴她:“沒有。”
“清炒白菜呢?”
“沒有。”
“海鮮粥?”
回答越來越短促,最後一個詢問時,傅晏直接搖頭。
“什麼都沒有?”宋洇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