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按著習慣走這條路,誰知半路就遇見了劫匪。
一開始以為是劫匪,領頭的鏢師還試圖亮明身份,將他們震懾住,或者可以談一談,給他們些‘保護費’也是無妨,若是真打起來,對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這麼多貨物怎麼也要損失一些,不好與雇主交代不說,也得不償失。
可對方根本不給轉圜的餘地,一群人揮著大刀就砍殺過來,這邊的人見對方凶狠,也隻能拚盡全力抵擋,直到對方有人蒙麵的黑布被挑開,大家才看見那居然也是秦家的鏢師!而帶頭的,就是秦平!
得知這一消息後,護送的鏢師心如死灰,不再管那些貨物,眾人隻得分散逃開,秦平殺了領頭的幾個鏢師,對於他們這些小學徒或者剛入行的新人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們的目標是那一車又一車的貨物,隻放下狠話,但凡逃走的人敢離開老虎山,必定人頭落地,就把現場收拾幹淨,帶著貨物回海州了。
這也正是梁成等人沒認出來他們的原因,他們隻是正經鏢師手下的學徒,雖然也跟著跑過幾次,但他們能記住如梁成、楊老虎這樣的領頭人,梁成幾人對他們印象卻並不深,加上他們蓬頭垢麵看不清臉麵,認得出才怪。
聽罷他們的敘述,秦明月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難怪範氏那邊那麼大方,秦安輸了幾千輛也毫不猶豫的送來了,她不信範氏不知道秦安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原來,是做起了黑吃黑的生意。
“你們說那人是秦平,可有什麼證據?”秦明月冷著臉問。
幾個新人不認得秦明月,還是梁成介紹後才知道。他們隻知秦明月是秦平長姐,以為是她不肯信,臉色頓時就黑下來。
“姑娘,咱們落到這步田地又豈能有假?這老虎山你也見了,哪有什麼山賊。”陳傑臉上微紅,“那是我們實在找不著吃的,才、才搶了點米麵,我們沒傷人。”
“陳傑,姑娘此番正是來尋你們的。”梁成解釋道:“秦家隻說遇上了劫匪,人貨兩空,卻不肯來尋你們屍首,更不肯來討個公道,這與老鏢頭的行事作風不符,姑娘看不下去,加之受你們隊伍中一個叫做張青之人的姐姐所托,這才帶我們來尋你們。”
那邊幾人麵麵相覷。
“姑娘已經成立了新的方氏鏢局,如今亨通鏢局容不下我們,我們都已經去了姑娘那裏。”
“那我們……”
“你們也跟我走吧,方氏鏢局如今正缺人手,再說,你們也回不去亨通鏢局了。”秦明月道:“不過,在那之前,你們還是要跟我去海州走一遭。”
她很高興,無論如何這一趟都有收獲,秦平母子說人都死了,結果老虎山上根本沒有山賊,人更是有三分之一好好地活著,就算拿不出什麼切實的證據證明殺人的就是秦平,或許不能到官府那邊去告狀,但亨通鏢局的人聽聞此事,豈能沒有自己的想法?隻要這幾個人活生生的站在海州亨通鏢局門前,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秦明月一行隨著那幾人去他們臨時的住處,果然隻是利用山裏的木頭和枯樹葉搭了個簡易的窩棚,天氣越來越冷,他們住在這裏很是遭罪。
巧娘的弟弟張青也在這裏,據說他當時受了傷,差點沒挺過來,現在雖然好了卻還是虛弱得很。
“你們怎麼不回去?”秦明月問。
幾人苦笑,“姑娘,我們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