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舉一動的聲音。

幸虧這院子裏沒別人,要不然誰受得了劉雷雨臉上那二傻子似的笑容啊。

扁豆燜飯做起來方便。

阿瑤種的扁豆個頭大,每個有手掌長,阿爺牙齒不太靈光,為了方便他吃,下鍋前阿瑤先把洗幹淨的扁豆改刀切成小段。

起鍋燒熱油,把扁豆倒進鍋裏翻炒,加醬油和鹽,多加些水燉煮到水開之後,再把淘好的麥米倒進去,不用翻攪,隻將米平鋪在扁豆上麵,蓋上鍋蓋一直燜煮。

等到飯燜熟了,藏在下麵的扁豆也都燜的軟爛,這是阿爺最喜歡的吃法。

家裏因為有阿爺做工,館主給的報酬還不錯,所以幹飯還是能吃得起,但葷腥除了逢年過節,平時也難得。

阿瑤想起劉雷雨蒼白的臉色和瘦削的身板,又多舀了一點熟油給拌到了飯裏。

阿瑤給劉雷雨裝了滿滿一碗飯,上麵蓋著冒尖的扁豆,又剝了一頭蒜拍成蒜泥蓋在扁豆尖尖上麵。

先前給劉雷雨吃的幹餅子還有三個,並沒有熱過。

這幹餅子平時是阿瑤做了給阿爺準備的,阿爺白天在醫館做工,阿瑤擔心他餓肚子給備的幹糧。

餅子裏水分少,紮實耐放,就是吃起來得配水喝,否則噎得慌。

阿瑤扯了大片的扁豆葉子把三個幹餅子包起來,扯根草莖一捆,打成一個小包袱。

趁著阿爺還在打瞌睡,阿瑤把飯端出去給劉雷雨吃時,順手把餅子小包袱也塞給了她。

“我做餅子手藝不行,餅子做的硬邦邦,我和阿爺都吃不動,扔了又怪可惜,隻能拜托雷雨哥幫處理掉啦!”

劉雷雨哪裏聽不出來阿瑤是好心,又怕直接給傷了她自尊,才故意說這種話。

她心裏軟成一片,多餘的話也說不出來,隻好抱著飯碗埋頭猛吃。

燜飯的香氣飄進阿爺的鼻子裏,阿爺一個激靈坐起來,立馬看著劉雷雨:“咳咳,慢點吃。”

他瞪圓了眼睛,板直腰杆坐正身子,一副“我沒睡”的模樣。

阿瑤和劉雷雨相視一笑,也不去拆穿阿爺。

阿瑤把她和阿爺的飯也端了出來,三人就坐在院子裏,各自抱著碗開飯。

阿爺邊吃邊問起劉雷雨接下來的打算:“你山裏還種著止血草嗎?”

見聊起了“生意”,阿瑤便把話頭從阿爺那邊搶了過來:“這個季節止血草快開花結籽了,長老了的止血草藥性會受影響,隻怕賣不上價錢呢。”

阿爺一聽吹胡子瞪眼,阿瑤這一套一套的說辭都是從他那邊學過去的,這是真要把阿爺甩開啊!

他故意哼哼著說話氣阿瑤:“那你還拉著我開荒說要種止血草?”

阿瑤也不含糊,她跟阿爺撒嬌:“我就是想等等看能不能遇到雷雨哥嘛。”

劉雷雨這回沒臉紅,就是兩隻耳朵燙的像著火。

“阿瑤說的對,止血草確實不好挖了。”

其實對於劉雷雨來說,時節並不是問題,她有靈田呀,不管什麼時候都能種出止血草來。

但阿瑤說止血草不行,那就是不行。

“這幾日我在找膝杖草,等攢多一些,我就一起送來給你。”

阿瑤聽了連連點頭:“膝杖草確實不錯,你可以多往水邊濕地去尋,若是找到了也不急著送出來,隻需要曬幹就能存住藥性的。”

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阿瑤的肯定,劉雷雨的眼睛都亮起來。

不甘心的阿爺立即從旁潑冷水:“膝仗草可不好找哦。”

阿瑤才不怕:“去年有一回,隔壁村不是有個大叔來咱家賣過膝仗草?當時他提過是在凹溝附近挖到的,雷雨哥你不妨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