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管事當場送走了,他跟我說是送去了上城區的貴人家裏,今天那位貴人家裏來了人,點名要找挖到塊根的人。貴人我沒見著,是周管事命令阿爺來找我的,阿爺好話說盡又送了銀子,周管事才說,來的是陳家主家的人。”
這一點劉雷雨倒是曾有過耳聞。
黑甕城中有個陳姓大家族,那陳家醫館的館主就是陳家旁支的人,而前朝曾出過太醫的是陳家的主支。
這樣的大戶人家,對劉雷雨和阿瑤來說,那是高高在上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家。
劉雷雨定了定心神,開口勸慰阿瑤:“阿瑤咱們先別慌,我賣出去的那根塊根,品質是不可能有問題的,陳家主家的人找上門來,興許不是什麼壞事呢,你不是說當時塊根送上去後,陳家人還給了打賞嗎!”
阿瑤皺著眉頭想了想:“當時周管事拿了賞錢回來分給我時,倒確實是喜氣洋洋的沒錯。”
劉雷雨立即大聲道:“那就對了!今天那周管事來找挖藥人,你可瞧見他態度如何?”
阿瑤搖頭:“醫館裏不容許閑雜人等亂走,我一直守在雜物間裏幫阿爺做事,倒沒能親眼見到周管事。”
“也不要緊。”這回輪到劉雷雨一派輕鬆的姿態:“既然周管事要找挖藥人,這藥是我挖來的,什麼情況隻有我清楚,那我就親自去拜見他。阿瑤你等會還去阿爺那裏,周管事既然上午沒有為難你和阿爺,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阿瑤一聽立即搖頭:“那怎麼行,雷雨哥,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劉雷雨故意與她開玩笑:“阿瑤你莫不是擔心陳家又賞了銀子被我獨吞?”
“撲哧”一聲,阿瑤竟被她逗樂了。
就這樣,劉雷雨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去見陳家的人,阿瑤不同意她就插科打諢。
等一路走到了陳家醫館,阿瑤實在是泄了氣,便妥協了:“那這樣,雷雨哥你一個人去,我跟阿爺反正就在醫館裏,真有什麼事喊一聲我們也能聽到了。”
她這樣一說,其實自己也知道是無用。
那陳家勢大,劉雷雨也好,阿瑤和阿爺也罷,在陳家麵前都不過是隻螻蟻。
一隻螻蟻,與三隻螻蟻,對於巨象來說,又有什麼分別呢。
從醫館側門進去後,劉雷雨恭恭敬敬的在門房等了一會,周管事就親自來找她了。
周管事約莫三四十歲,是個瘦高的男人,眉眼有神不怒自威,看著是十分有威嚴的人。
劉雷雨送上了她帶來的酒水和點心,周管事隻讓她放在一邊,沒說收或者不收。
這態度倒讓劉雷雨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周管事也沒有為難她,隻是叮囑她等會見到了貴人,說話行事都注意些,不該看的地方別看,否則惹惱了貴人,連帶他也要吃掛落。
劉雷雨一一答應下來,她以前就聽母親說過,貴人們大都不喜歡被下麵的人直愣愣盯著看,這是冒犯是大不敬。
見狀,周管事便領著劉雷雨去了一間會客室。
因為地處醫館,會客室裏也飄著淡淡苦澀的藥氣。
周管事並不進去,他隔著幾步遠給劉雷雨指了指會客室的門,隨後便自己轉身走了。
劉雷雨跨過門檻走進去,匆匆一瞥發現正對著門豎著一張大畫屏,畫屏後麵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傳出來,在劉雷雨走進去之後就停住了。
他規規矩矩的在畫屏前方五步遠處停下站好,舉手弓腰衝著畫屏後麵行了個禮:“小民劉雷雨,拜見貴人。”
過了一會,畫屏後麵傳出一個女聲:“劉雷雨,我家主人問你,三個月前你是否挖到過一根膝杖草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