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治愈了劉雷雨曾經的恐懼和傷痛,從最初的噩夢連連,到後來甚至想不起狼的模樣。
劉雷雨後來甚至一直以為,狼嘛,也就跟村裏人家養的狗差不多模樣,高聲一嗬斥就夾著尾巴跑了。
直到這一回,她再度跟野狼碰了麵。
當時劉雷雨正在進山的路上,還沒經過雙鋒山瀑布,尚處於雙鋒山的外圍。
初冬的雙鋒山雖然比春夏時蕭條,但一眼望去,綠意與金黃夾雜點綴,並沒有蕭條敗落之感。
照理說,這地方是最安全不過的,山下村裏的孩子們結伴進山打草摘山果,有時跑的遠些,也會到這附近來,別說野獸,連毒蛇都不常見。
劉雷雨專心趕路,山路雖崎嶇,但她走慣了,不僅不用時刻盯著腳下,還有閑空四處看看路邊是否有能摘能挖的花花草草。
突然之間,她的目光就撞上了一雙幽藍的眼睛。
那一刻之間,深埋在記憶深處,原本劉雷雨以為早已經忘幹淨了的童年噩夢,又再度卷土重來。
她耳邊仿佛又聽到了野狼喉嚨裏發出的低沉的咆哮,鼻尖更像是聞到了野獸特有的混雜著濃重血腥氣的腥臭味道。
刹那之間冷汗就浸濕了她後背的衣裳。
埋伏在灌木叢中的野狼反應比劉雷雨快得多的多。
彼此目光剛剛一碰撞,野狼就知道埋伏已經失敗。
那頭狼旋即一躍而起,從灌木叢中騰身飛撲而出,鋒利的獠牙和狼爪閃著寒光,以要將劉雷雨撕裂一般的氣勢襲來。
劉雷雨根本無從躲避,一是來不及,二是巨大的恐懼之下,她渾身像是僵硬的石頭,根本無法動彈。
千鈞一發之時,劉雷雨身後老遠的林子裏突然傳出來一聲慘叫,隨後就看到一個身影在林中狂奔,往下山的方向奪路而逃。
野狼一旦選中了攻擊目標,並不會因為突如其來的慘叫就受驚而放棄攻擊。
但感謝這一聲慘叫,劉雷雨震驚太過,反而從僵硬中掙回了一絲神智。
在野狼的利爪幾乎搭到了劉雷雨肩頭的瞬間,劉雷雨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了。
野狼撲了個空,跳襲的動作無從緩衝,一頭實打實的撞上了地上的山石。
堅硬的頑石應聲而碎,棱角紮破了狼頭,留下鮮紅血跡斑斑,野狼倒在地上,半天才掙紮著站起來,使勁甩著腦袋還歪歪扭扭的站不穩。
可見這一下要是真被它撲實了,劉雷雨隻怕當場就要小命嗚呼。
而躲進了靈玉空間的劉雷雨,連站都沒站住,直接癱倒在了地上,麵色慘白猶如死灰。
胖丸子嚇了一跳,飛快從雲頭上飛到了劉雷雨身邊。
劉雷雨一把將胖丸子摟進了懷裏,整個人這才發起抖來:“仙,仙子,狼!外麵,外麵有狼!”
劉雷雨的驚慌失措,全都通過她顫唞的身體,和僵硬的動作落到了胖丸子的感知裏。
她死命的抱著胖丸子,把胖丸子勒得快要變形,卻根本沒有發覺。
胖丸子想要說話但實在發不出聲音來,剛要掙紮,就有濕漉漉的水滴滴答滴答落在了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