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劉香月所在的位置雖然跟劉雷雨有一定距離,但那點距離對於狼來說,也就是一個突襲的瞬間。
然而劉香月卻順利逃走了。
正是這一點提醒了劉雷雨,那頭狼是孤狼。
如此劉雷雨才有膽量從靈玉空間裏出來,與狼一搏。
那劉香月雖然逃走了,但劉雷雨卻不得不防著她,無論如何她都得再去村裏一回。
打定了主意,劉雷雨拖著野狼的屍體,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她又把小腿上血淋淋的厚棉褲包了回去,還在外頭綁了結結實實的夾板,裝作受了重傷的模樣。
滿頭滿臉的狼血她隻是簡單擦了擦,血腥氣直往鼻子裏衝,惡心的她一直幹嘔想吐。
走了好一會,劉雷雨聽見前頭傳來了咋咋呼呼的人聲,好似有不少人過來了。
她心裏明白,看來那劉香月逃回去之後,還算是有良心,到村中通知了狼來了的消息,這人聲就是村民們進山捉狼來的。
雙鋒村挨在雙鋒山腳下,各家各戶都靠山居住,田地什麼的都在山中。
真要是有野狼群出山來禍害,村子裏承擔不起這種損失,當然要慎重對待。
劉雷雨又檢查了一番自身的模樣,衣服褲子上到處是狼爪劃破的割痕,一頭一臉的血汙不細看看不出來是否有傷口,腿包的像個粽子,披頭散發慘不忍睹。
她放下心來,把手裏的狼屍往地上一扔,高聲喊了起來:“在這兒,我在這兒!我打死了一頭狼!”
村民們聞聲趕過來,劉香月也混在人群中。
見到劉雷雨的慘樣,不少村民都吃了一驚。
等到看清劉雷雨身邊的狼屍,檢查過狼身上的傷口之後,連村裏的老獵戶都對劉雷雨豎起了拇指:“看不出來,劉家小子看著細胳膊細腿豆芽菜一樣,卻是個有本事的。”
村民裏頭有人聽了,不知怎麼的小聲說起了劉雷雨早死的親爹劉大柱。
當年的劉大柱也是一身高強武藝,叫人羨慕。
不過劉大柱的死算不上清白,這麼些年來村裏人也一直諱莫如深,這會兒也隻能私下裏偷偷小聲嚼嚼舌根。
劉雷雨抬眼望過去,那些碎嘴子立馬就噤了聲。
劉雷雨心中一片陰冷,這筆糊塗賬早晚要好好清算清算。
上輩子是她沒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將父親的衣冠塚移回了村裏的墳場,葬在劉家先人之間。
重活這一世,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這樣輕易揭過。
眼下她隻能裝作沒聽見,她一直不說話,別人問就有氣無力的嗯嗯敷衍兩聲。
村民們看在那頭死不瞑目的狼屍份上,倒也沒誰敢拉著她打破砂鍋問到底。
好一會才有人想起來,給劉雷雨拿了些吃食和水,劉雷雨肚子裏正空空如也,接過來狼吞虎咽吃了一回。
劉雷雨填飽了肚子,這才跟村民說,她殺的是孤狼。
村裏的老獵戶不放心,帶了一批人繼續在山裏搜查,另外一些人則領著劉雷雨一塊往村裏走。
畢竟遇到狼事關重大,劉雷雨還得親自到裏正家裏去一趟,把實際情況跟大家詳細說一說,村民們也好做些準備。
劉雷雨懂這道理,雙鋒村裏確實有不少人惹她生厭,但畢竟也有良知尚存的,小時候她跟母親揭不開鍋,也受過鄰裏接濟,況且阿瑤家還住在村中。
因此她歇了會兒,感覺體力恢複之後,就跟著村民們一塊下了山。
她瘸著一條腿,走起山路來不方便,還要拖著一頭野狼屍體,更是累贅。
村民裏頭有幾個不懷好意的,靠過來在野狼身上東掐一把西揪一把,好似薅下來幾根狼毛心裏也舒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