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不好意思再把這畫麵告訴阿瑤,隻好裝作教導阿瑤捏陶罐,把話題岔了過去。

兩人這一晌午就一直忙活著捏陶罐,連飯都沒顧上吃,大大小小高高矮矮一共做出十個泥胚來。

做好的泥胚要搬到陰涼處晾幹。

這期間劉雷雨又從林子裏撿回來好大一堆枯枝和幹草。

傍晚時分,泥胚晾幹的差不多了。

劉雷雨將準備好的幹柴鋪在地麵上,然後將捏好的泥胚搬了上去。

所有的泥胚都擺好之後,再將一層幹柴蓋在泥胚上麵,隨後再把幹草鋪在幹柴上。

接下來就是用濕泥將整個柴草堆全部覆蓋上厚厚一層,隻在最頂上留個小洞。

全都準備好之後,就從靠近地麵的位置,將濕泥挖掉一塊,點燃底下的幹草。

火點起來之後,就慢慢往裏燒,把裏麵的幹柴也點燃了。

煙氣從最頂上預留的小洞冒出來。

一直等到柴草全都燒完之後,就取來濕泥,把上下兩個洞口都封堵起來。

“臨時土窯”封閉起來後,就隻需要等到明天早上自然降溫。

劉雷雨和阿瑤一直忙活到後半夜,兩人累得不行,就靠在溫熱的土窯旁邊,倒頭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檢查勞動成果的時候到了。

劉雷雨扒了土窯,隻見她倆捏的十個泥胚,燒毀了七個,隻留下三個完整的陶罐來。

正好是一大兩小,阿瑤歡歡喜喜的拿在手上比了比,笑著說:“一個大的正好當鍋用,剩下倆小的就是咱們的飯碗,正好了!”

這“臨時土窯”燒出來的土鍋碗,將就用用是行的。

劉雷雨當即用大陶罐裝了一罐子水,架到火上去,很快就煮開了一鍋。

她一麵往土鍋裏下菌子和野芋薯煮湯吃,一麵跟阿瑤說:“這鍋不是陶土捏的,不耐燒,用幾回估計就要燒裂了。”

阿瑤想得開:“那也沒事,咱們也不打算在這裏久待,等幾天我後背傷口養好了,咱們再順著原路,從那山洞出去吧。那頭追咱倆的大熊總不可能一直守在山裏等咱倆,到時候我們再原路返回,找找弄丟的行李。”

其實阿瑤的傷倒不是大礙,她擔心的是劉雷雨的月事。

雖然劉雷雨一直硬撐不肯說,但是阿瑤分明看出來,劉雷雨這幾天臉色一直特別差,偶爾會背著自己偷偷的揉著後腰小腹。

劉雷雨肯定不舒服,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所以阿瑤才說要等幾天。

“也對!我一會就去扯樹藤,編成結實的繩子,咱們就能從那個深坑裏爬上去了!”

劉雷雨說幹就幹,恨不得當場就要往林子裏跑去。

這給阿瑤急的呀,她本就是想讓劉雷雨多休息,怎麼這家夥還越發積極幹活!

她說什麼也拉住了劉雷雨,塞過去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菌子芋薯湯:“不忙不忙,那山洞一時半會又不會消失,先歇歇吃點熱食暖暖你的肚子,疼就別強忍著了!”

劉雷雨一下子被戳穿了,她剛想解釋幾句,阿瑤直接歪著頭板起臉故意凶橫的瞪了她一眼。

劉雷雨一下子就乖巧聽話的捧起了碗。

一口熱氣騰騰的湯水喝下肚,腹中明顯感覺到有暖流經過。

原本像是揣了一塊大冰塊,沉甸甸往下墜的小腹得了這熱力的熨帖,瞬間紓解了不少。

但更熨帖的卻是心裏。

明明隻有鮮味的菌子芋薯湯,劉雷雨卻喝出了滿口的甜意,她捧著碗擋住臉,悄悄抬頭看了看阿瑤的方向。

阿瑤仿若心有靈犀一樣,立即看了過來:“吃完再添一碗,煮的多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