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會去求你家阿爺,讓我與你結拜為異姓兄妹。”
這是劉雷雨想出來的法子,她當了阿瑤的義兄,自然就能與阿瑤正常來往,旁人也無法說閑話。
若是有一天,阿瑤遇到了真心喜歡的男子,想要嫁人,劉雷雨作為義兄,也可以為阿瑤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等到阿瑤出嫁以後,有義兄在,阿瑤若是在夫君家裏受了委屈,劉雷雨也能去為她撐腰。
阿瑤一直等到劉雷雨說完,她才冷笑著問:“你就想著當我的義兄?是不是往後還要去跟村裏人說,你不能人道?劉雷雨啊劉雷雨,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怎麼不能堂堂正正來找我阿爺提親?我嫁給了你,咱們天長日久都能在一起;你的女兒身隻有我知道,旁人又不會起疑,為什麼要繞這樣大一個彎路?還是說,你口中的‘喜歡’都是假的?”
“不,不,不是假的!”劉雷雨滿腔的熱血都堵到了嗓子眼。
她當然想去阿瑤家提親,她當然想長長久久跟阿瑤在一起。
可是,她擔心的是阿瑤啊,萬一阿瑤以後後悔了怎麼辦?
她總得給阿瑤留一條後路。
平時隻要阿瑤一生氣,劉雷雨就立馬服軟沒了立場。
可是今天,她梗著脖子就是不妥協。
不管阿瑤怎麼說,劉雷雨把心一橫:“阿瑤,夜深了,你早點去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阿瑤氣的不肯走:“這時候你居然還硬氣起來了,你說的那些法子,我答應了嗎?我回去就跟我阿爺說,我的清白早就給了你,反正咱們倆朝夕相伴也在山裏住了一年!”
劉雷雨苦笑一下:“你去說吧,反正我本就是女兒身,隻要我坦白,阿爺就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毀你清白的。到時候哪怕阿爺要打死我,我也絕無怨言。”
“你!”阿瑤眼眶都氣紅了。
她見劉雷雨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實在氣惱的不行,轉頭氣的回了房間,重重的摔上了門。
劉雷雨惴惴不安的守在門外,許久之後,聽到屋裏沒什麼動靜,劉雷雨幹巴巴的勸到:“阿瑤,夜深了,你還是先休息吧,明早再氣我惱我,哪怕打我出氣都行,我絕不還手!”
阿瑤抬手扔出一個枕頭砸在房門上:“你給我走!”
劉雷雨不舍得走。
她在阿瑤的房門前坐了下來,這一年她們住在山裏,劉雷雨已經習慣了與阿瑤輪流守夜。
再說這除夕夜裏,到處是徹夜不睡守歲的人,外頭一直熱熱鬧鬧的,劉雷雨光是聽著外頭的爆竹聲也不覺得寂寞。
劉雷雨想起了一年沒有見到的母親,她跟阿瑤允諾了要向母親坦白,這會兒正好想一想該怎麼說。
隻怕她一開口,母親就要流下眼淚來。
母親肯定會把責任都攬到她自己身上,肯定要說,是她從□□著劉雷雨假扮男子,才會養歪了劉雷雨的心思。
可是劉雷雨知道不是,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男子。
天底下的女孩子要多少有多少,她其他的都不感興趣,就是喜歡阿瑤一個人而已。
天邊露出第一抹晨光的時候,劉雷雨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夜裏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然而一睜眼卻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床被子。
劉雷雨立即想到,肯定是半夜裏阿瑤起來過,看到她睡在房門外,怕她著涼特意給她蓋的被子。
她心裏一暖,阿瑤真好啊,哪怕生著她的氣,也還是想著照顧她。
劉雷雨把被子疊好,走出屋門,看到吳家的老屋廚房的煙囪裏,已經升起了嫋嫋炊煙。◎思◎兔◎在◎線◎閱◎讀◎
她便過去與吳嬸兒打招呼,恭祝她新年吉祥,並順便向她打聽從村子裏去黑甕城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