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名師備上一份薄禮,以表心意。

這提議一出,自然是人人響應。

至於心意各人願出多少,那全憑自願,到時候縣學裏會給大家一一登記在禮單上,隨禮物一道交給名師。

但是,考慮到這是一份獻給名師的拜師禮,銅臭味道如若太過濃重的話,名師肯定不會收。

因此縣學裏規定了,每位學子至多不能出多於二十兩。

而若有家境困難的,那就少出點也無妨,想來名師絕不可能會因為錢少就對誰冷待。

這個規矩放出來,學子們大家心裏都門清。

名師拿到禮單,肯定會對禮單前排的人更有印象。

如果能得了名師青眼,到時候名師多點撥上幾句,不比死讀書要強太多嗎!

二十兩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是一筆巨款,但黑甕城縣學裏頭,富家子弟也不在少數,平時吃一頓酒都不止這個數。

那到時候誰的名字能寫到禮單前排,就端看登記禮單的人怎麼落筆了。

一時之間,縣學裏的莘莘學子們,人人心裏都有了各自的小九九。

劉書賢這陣子挺低調的。

他開學時在紅花坊吃了一頓打,這幾天下來,臉上身上的傷痕還沒有痊愈。

而某難言之隱處的病症,又實在叫他難以開口。

更雪上加霜的是,因為他沒能幫城防家的公子得成好事,如今城防公子那一群公子哥兒們,對劉書賢都是愛答不理的,覺得他那所謂的才名,連一個花魁都打動不了,也就那麼回事兒。

而劉書賢又被“神醫”所騙,欠了一屁股債,一時半會也湊不出錢來,再去找孫明遠買文章。

偏偏縣學的夫子明裏暗裏找過劉書賢好幾回,說劉書賢與那些空有錢財的土包子們不同,一向是真有才華的。

那些個土包子,即便能夠真的跟名師麵對麵交流,恐怕連三句完整的話也說不上來。

倒是劉書賢,他才應該用些心思,趁著這段時間,多準備上幾篇得意之作。

等名師來了之後,若他能當麵將文章奉給名師批閱,何愁不能靠著才情打動名師?

考學之路,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何等之難,多少人考到白頭也沒考出個名堂來。

但劉書賢若能打動了名師,得一個“名師之徒”的名號,起碼這黑甕城縣學的“夫子”職位,一準是虛席以待的。

劉書賢當然動了心。

他自家知道自家的“真本事”,考學之路,對他來說,更是難於登天。

他是非走捷徑不可的。

這第一步,他要錢。

劉書賢回家去,逼著親爹劉裏正給他錢。

劉裏正家底早被劉書賢掏空了,他拿不出來,隻能想法子賣女兒。

誰能想到,劉香月竟然跑了!

跑就跑吧,還把劉裏正最見不得光的秘密給一並偷走了!

劉裏正找不到劉香月,他咬牙切齒的用這世間最惡毒最殘忍的言語把劉香月給咒罵了一遍又一遍。

末了,他還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找人。

隻因為被劉香月偷走的那個玉墜,是個關乎到一條人命的證據。

劉裏正思來想去,這玉墜他一向藏得謹慎,也從不曾跟人透露過,知道這玉墜的,就隻有他自己和他的那三個兄弟。

那劉香月這個死丫頭,是怎麼會想到偷玉墜的呢?

她到底是碰巧偷了玉墜去換錢,還是受了三兄弟其中誰的指點?

劉裏正越想越不是個事兒,他把三兄弟全都叫到了自己家裏,門一關,先不管不顧發了一通火。

“我告訴你們,誰現在都別起鬼心思,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遭了難,你們誰能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