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苦了劉雷雨,她一個雙鋒山裏長大的窮孩子,哪裏見過什麼“賞花會”哦,全靠瞎編。

也就是因為胖丸子比劉雷雨更沒見過市麵,才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劉雷雨一直把胖丸子給哄睡著了,才從靈玉空間裏出來,趕著馬車與母親一道進城。

一路上劉雷雨還惦記著種花的事兒,就跟母親閑聊起來。

“娘,有什麼花又好看,花期又長的呢?”

她想要在靈田裏種花給胖丸子賞玩,就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靈田中的一晝夜,就等於外頭的一年。

這樣一來,如果是花期短的花種在靈田裏,綻放也就是瞬間的功夫,剛剛盛開就要凋零了。

再說胖丸子一天還是睡覺的時候居多,醒來也不一定就能正好趕上開花那會。

難不成要叫它賞含苞的花骨朵?還是凋零的殘花?

思來想去,隻有花期長的花,最好是一年四季都能開花的,才適合種到靈田裏。

靈田裏溫度適宜,沒有盛夏酷暑,在外頭一年開四季的花,在靈田裏就是日夜綻放,這樣一來胖丸子就能賞花了。

母親突然聽到劉雷雨提起這個話題,她詫異之餘,倒也被勾起了興致:“怎麼突然問起種花?”

“想在靈田裏種的。”劉雷雨並沒有瞞著母親。

她還想找機會,看能不能帶母親進到靈田裏去,與胖丸子見上一麵。

畢竟昨天與阿瑤聊過之後,雖然兩人後來都默契的沒有再提孩子的事情,但她倆此生終究是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唯有胖丸子是一個寄托。

既然胖丸子喊劉雷雨爹爹,喊阿瑤娘親,那讓它跟奶奶楊氏見麵認識一下,胖丸子又乖又惹人疼,奶奶肯定也會喜歡的。

母親並不知道劉雷雨的打算,但她想起了另外的事情,藏在記憶裏,很遙遠的以前的事情。

她回憶了一會,就慢慢給劉雷雨說道:“其實以前,我家裏就是開花坊的呢。”

那是真的很久遠的以前了,那時候楊氏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娘,你說的是你小時候?是楊家的事情嗎?是我的外祖家嗎?”

劉雷雨第一次聽母親提起這個話題,之前劉香月拿了那枚玉墜來,從那時候起劉雷雨就對楊家起了一點興趣,不過母親一直沒有主動提起,她也就沒追問過。

不過這會兒看母親笑意盈盈心情也不錯的模樣,劉雷雨便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了起來。

“不是外祖家呢,是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楊氏笑著搖頭,記憶深處的那些畫麵溫柔的從她的聲音中流淌出來:“我並不是楊家的孩子,楊家是後來才收養了我。在那之前,我曾住在京城外的一家花坊裏頭。”

京城跟黑甕城可不一樣,那是個富貴奢華至極的地方。

那裏沒有夜晚,街上整夜整夜都點著桐油燈,把夜空也映照的像白天一樣。

京城裏最富貴的那個人愛花,所以滿京的達官貴人們,也都以賞花為興趣。

楊氏告訴劉雷雨,京城的冬天,比黑甕城冷得多,雪厚的能淹沒到小腿,河麵的冰凍得用錘子都砸不開,馬兒拉著車可以從冰麵上奔跑。

她住的花坊就建在城外,那裏建了兩層樓那麼高的暖房,暖房向陽的一麵沒有磚頭砌的牆,而是用打磨到透光的價值連城的水晶做成的大窗戶,陽光能穿過窗戶照到暖房屋子裏,人站在屋外,不用進去就能透過那些窗戶看見暖房裏的花。

外頭是滴水成冰的冬日,但花坊的暖房裏日夜燒著地龍,通宵點著油燈,裏頭一年四季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