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心的感覺。
她倆都累極了,靠在對方的肩上是最放鬆的,但又都因為體諒對方而很快分開。
回到涼亭裏坐下後,她倆一邊閑聊,一邊等紅薯烘熟。
“對了,雷雨,阿爺告訴我,說劉書賢不會死的,我喂他吃的毒鼠藥劑量不夠。”阿瑤狀似輕鬆的告訴劉雷雨,她聳著肩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倒也無所謂,他不死,我還省得為他髒了手。”
劉雷雨乍一聽到這消息有些著急:“那,會不會被人看出來,他被喂了毒鼠藥?”
“阿爺說不會的,毒鼠藥也是山中毒草製成,劉書賢自己買的那藥粉就不幹淨,裏頭都有什麼東西他自己恐怕也說不清。”
“好吧。”
劉雷雨應了下來。
阿瑤原本想給劉雷雨道歉,畢竟劉書賢那人性格陰毒,這次沒能殺死他,等他恢複了,肯定還會想辦法報複。
以前劉書賢想傷害的,隻有阿瑤一個人,但現在劉雷雨卻被拖下水了。
隻是阿瑤一抬頭對上劉雷雨的眼睛時,她就知道,在她和劉雷雨之間,有些話是用不著說的。
她們兩人,是一體的。
無論她們倆中的誰受了傷害,對方都會豁出一切去保護她。
果然,劉雷雨在阿瑤的目光中扁了扁嘴,她有點想哭,聲音裏藏著壓抑過的哭腔:“阿瑤,都是我不好,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阿瑤被她這模樣一下子就逗笑了,心中原本因為白天的事情而鬱結的不快,瞬間消散了幹淨。
她挨過去,緊靠著劉雷雨:“說說看,你哪裏不好?”
劉雷雨當真認認真真檢討起來:“第一,我早該想到劉裏正家辦喜事,是有所圖謀,但我昨天沒有把你和阿爺提前接過來,才著了道。第二,我沒有好好跟我娘練習拳腳,連陳達也打不過,不能保護你。第三,我想事情考慮不周,顧頭不顧尾,沒能把事情全處理好。第四……”
阿瑤伸手按住了劉雷雨的唇。
“你說的都不對。”她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搖頭。
劉雷雨一下子被阿瑤給唬住了。
她提著一顆心,小心的問:“那,那我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吧,我都會改的!”
“嗯。”阿瑤點點頭:“你最錯的地方,就是沒有早點娶我。”
她鄭重其事的說完這句話,一直看著劉雷雨的眼睛,仿佛接下來就要問聽懂了沒。
不過她再開口時,聲音卻柔軟的像二月春風:“除此之外,你什麼都好,哪裏都好,好的我恨不能現在就親你抱你,再也不讓你走。”
劉雷雨在阿瑤的目光裏,逐漸紅透了臉。
後來她倆誰都沒能吃上劉雷雨烘的紅薯,等她倆想起來的時候,紅薯早已燒成了碳。
不過那時天也快亮了,東方已經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劉雷雨把阿瑤送下了山,一直等到阿瑤回了房間,熄了燈睡下,她才回山上自己家去了。
她走的時候,並沒注意到阿爺就在房間窗戶後頭站著。
阿爺雖然滿臉通紅的酒意,但眼睛卻沒醉。
他目送著劉雷雨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一個人非常不滿意的歎著氣:“哎,我就知道不能搬來靜山住。”
不過,他又想起前幾天楊氏來找他,商量劉雷雨和阿瑤成親的日子。
當時阿爺覺得有個九月裏的日子不錯,秋天嘛萬物豐收,劉雷雨藥田裏種的藥草也該有了收成。
到那時他才好檢驗看看劉雷雨種藥草能不能行,算不算是個正經營生。
不過現在看這情形,阿爺覺得,他還是再看看往前有沒有合適的日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