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劉雷雨那紅封給的大氣,三個捕快也不多耽誤了,當場就要告辭離開。
劉雷雨懂事得很,借著送喜糖的緣由,又給三個捕快打點的足足的。
這下捕快三人心滿意足了,臨走時主動提出來,劉裏正私闖民宅,老妻誣告旁人,劉香月當奴背主,三人罪有應得,一並帶回去抓了下大獄去。
劉裏正鬧的這一出,等於將三個捕快戲耍了一回。
三個捕快的怨氣也隻能算在劉裏正他自己頭上了。
大獄裏的日子本就不好過,劉裏正一家又是得罪了人的,自然獄守們對他家也格外“關照”一些。若是有錢打點,那還能好過些。偏偏劉裏正家裏早就在劉書賢手裏就作的一窮二白了。
劉裏正在獄中沒能熬過半年就一命嗚呼了,老妻和劉香月倒是一直捱到了來年開春才被放出去。
她倆在獄中嚇破了膽,後來回了雙鋒村,也一直夾著尾巴安安分分的過起日子,再也不敢作妖了。
這都是後話了。
還是繼續說劉雷雨成親那天。
三個捕快捉了劉香月一家走後,靜山上當場安靜了下來。
隻是這安靜可非比尋常。
先前劉裏正大喊“劉雷雨是個女的”,眾人隻當她是失心瘋。
現在捕快來了又走,劉雷雨那態度雖然沒有否認,可差不多也就是承認了。
吳成一家是劉雷雨家的佃戶,隻能關起門來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但阿爺可按捺不住。
他親自拄著拐一步一步上的山來,非要親口當麵問問,聽劉雷雨說一句實話。
劉雷雨看見阿爺往山上來時,先前捕快上門她都沒慌沒亂,這會兒卻立馬急出了一頭的冷汗。
阿瑤見了,心裏還有些餘怒未消,便拿話刺她:“你怕什麼,正好跟阿爺坦白便是,反正你也要去京城了!”
“那,那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
“我還會回來的。”劉雷雨不敢說話。
她雖然想把阿瑤留在靜山,但她還想著自己能從京城回來,帶著母親一起平平安安的回來,她繼續當阿瑤的相公,繼續兩人平安喜樂的日子。
可是一旦阿爺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也許阿爺現在能接受她為了阿瑤好,跟阿瑤成親的安排,但等她一走,阿爺絕對會要求阿瑤嫁個好人家,起碼嫁個男子的吧。
時間並不給劉雷雨猶豫的機會,她隻不過望著阿瑤欲言又止了一回,阿爺就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躲是躲不得的,劉雷雨往阿爺迎上去,她經過阿瑤身邊時又看了看阿瑤,眼中赤紅一片,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阿瑤她,到底還是心軟了。
隻見她快走幾步,越過劉雷雨攙扶住了阿爺的胳膊:“阿爺,你別信劉裏正那一家子穿那些有的沒的,劉雷雨是男是女,我還能不知道嗎!”
她終究是幫劉雷雨敷衍了過去。
阿爺也許最終也沒有確信,但他對著阿瑤向來是沒辦法的。
就連他想跟劉雷雨單獨說句話,阿瑤也沒同意,硬是連哄帶騙的,要送他回家去。
當著阿爺的麵,阿瑤對著劉雷雨是言笑晏晏的,兩人一道把阿爺送下了山安頓好,又手挽著手從阿爺家裏出來。
隻是一回了山上家中,阿瑤立即鬆開了劉雷雨的胳膊。
“雷雨,你想好了。”她臉上露出疲憊的倦容來,手指撐著額頭直歎氣。
當天夜裏,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劉雷雨和阿瑤雖然躺在同一張床上,兩人之間卻仿佛隔了山海。
劉雷雨不知道阿瑤睡著沒有,但她自己睜著眼睛,硬生生熬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