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的愛恨情仇。”
“那你呢?”霍緋箴維持著逆光看向她的姿勢,問,“你用什麼創作?”
摩爾停了筆看她,目不轉睛地。
好一陣才又動筆:“我選擇平庸。”
意思是,她沒有想表達的東西,隻是用畫技來堆砌一幅畫而已。
窗邊的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可是哦。從我這邊看過去,你現在就像在誘惑人。”
言下之意是:不平庸,你心裏有東西。
畫畫的人也不緊不慢地看她一眼:“你也是。”
說過了這不知是恭維還是調情的話,兩人都沒再說話。屋裏炎熱的空氣充盈著調色油的化學氣味,顯得黏糊糊的。
“所以,”過了很久霍緋箴才說,“我能期待將看到一幅精彩的作品嗎?”
“不期待就不會失望。”
···
到傍晚該去上班時,霍緋箴脖子都有點梗了。然而也沒看出畫了個啥出來,倒是那兩張速寫畫得很好。不知道什麼時候畫的,寥寥幾筆就把神態特征都勾勒出來了。
據估計油畫得個把月才能完成。她出門時,摩爾還對著照片專心往畫布上塗塗抹抹。
至於為什麼拍了照片還要模特本人坐在那裏累得要死?根據藝術家的說法,說是照片的色彩是死的,眼睛看到的是活的。
霍緋箴是看不出什麼死死活活,她隻又回頭看了坐在畫架前的人一眼——再過三個小時,她又會以另外一副打扮出現在店裏。
第19章 龍舌蘭與燃燒
當摩爾以駐唱歌手的打扮出現在店裏時,霍緋箴已經工作了三個小時了。
白予絳還在台上彈唱著,摩爾來到吧台前的空位坐下等候。霍緋箴便跟她說話:
“你說的那個墨西哥畫家,弗裏達,我了解了一些她的生平。”
“覺得怎麼樣?”
“她真是一個迷人的女人。”
“是的。”
“苦難折磨了她,卻也造就了她。”
“也許苦難也算一種天賦。”
“那可不是人人消受得起呢。”說著霍緋箴放上一小杯琥珀色的酒,配套的小碟子上隻放了一片檸檬和一小撮鹽,“龍舌蘭,給你的。”
“哪位客人送的?”
“我。”
“原因?”
“弗裏達·卡羅。”
龍舌蘭,墨西哥不可不提的特產;弗裏達,印在墨西哥紙幣上的女人。都來自同樣的文化根源。
摩爾在店裏酒水總是不缺,有時是客人送的,有時是霍緋箴隨手給她一杯。而且通常會像現在這樣,帶點相應的理由。
龍舌蘭怎麼喝?少許鹽放在虎口,舔掉,喝酒,最後咬一口檸檬,電影裏的爺們是這樣喝的。但摩爾沒有選擇這種喝法,她隻是笑著撚起檸檬片,沾了鹽放到嘴裏,隨即一飲而盡。
“到我唱了。”
霍緋箴點頭給她一個“請”的職業微笑,然後把桌麵的杯碟收下去,幹淨利落。
···
摩爾上台,吧台前同樣的位置就換成了白予絳。今天她可以晚點回學校,所以打算多待上一會再走。同樣的,霍緋箴給她做了一杯莫吉托,這次又加了不同的水果口味:覆盆子。
白予絳喜歡這些花樣繁多的水果口味,酸酸甜甜的莫吉托喝起來,就像加了酒的汽水。
有個男客人跟白予絳搭話,讚揚她歌唱得好。那也是個熟客,有事沒事來喝一杯消磨時間,是個愛跟陌生人聊人生的大叔。總是穿得像個藝術家,但實際上是做采購的。
店裏大部分客人都在安靜地聽摩爾唱歌。每周都一樣,隻要輪到她唱,客人們常會不自覺地被她的歌聲吸引,暫停聊天傾聽。而打聽她駐唱的時段的客人也每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