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餐飲多, 工商那邊積極,老是搞聯合檢查,拉街道去跑腿。”
“你工作能力還不錯,基層鍛煉幾年,爭取調回來時有個好評價。”
“我沒上進心,基層也挺好。”
老詹就說:“哪有不想往上爬的人。”
摩爾喝了口咖啡:“上麵風大雨大的,我不行。”
這點倒不是謙虛,是實話,她確實不想搞複雜的人際鬥爭。而且以前更沒有上進心,後來離婚了才意識到什麼都得靠自己。不過靠自己也不需要往上爬多高,安逸地混個穩定,混到退休就是一種好生活。
“你現在是在最底層,再爬幾層也輪不著風大雨大。”
“再看吧。我可是家庭為重那類,事業過得去就行。”
老詹想說,你現在也沒有家庭。不過這話說出來終歸不好聽,就沒說。
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老詹提醒她:“下周封閉培訓,別忘了安排好其他事情。”
“好的。”
···
那個下雨的晚上之後,摩爾連續一周都沒有中午回家吃飯。不是她故意躲人,不就是經曆了半夜親密而已,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有什麼好躲的呢?
隻是這周剛好不是要去市裏開會就是單位要招待同行,總之就是沒空。午休時間也持續被工作占用,每天都困得不行。
霍緋箴也沒找她,連問午飯回不回來的簡短消息都沒發過,大概剛好她也忙,沒空做飯。
還是像以往那樣,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子裏,沒見著也沒聯係。
有時睡一半醒來,還能隔著房門聽到對方在客廳活動的聲響。但誰都沒有在這些時候打開房門,隻睜眼聆聽一陣,然後繼續睡。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她們總共隻聯係過三次。
一次是摩爾說周末加班不來駐唱;一次是霍緋箴轉租金;還有一次是再之前,摩爾說她要出差。隻寫了張紙條貼在冰箱門上,沒說出差幾天,也沒有寫日期,就貼在之前鬧著玩畫的“借書卡”旁。
那些“借書卡”裏畫得最好看的那張,一上一下寫了兩人的名字——模仿著電影裏的情節互相寫的,就像幼稚的中學生。
霍緋箴以前也跟維娜姐寫過很多小紙條,說事的、說心情的,什麼內容都有。但維娜姐做事謹慎,全都閱後即焚,連灰燼都不會留下。
“小鬆?小鬆。”白予絳在叫她。
“嗯?”
“想到什麼事?都走神了。”
“哦,沒什麼。”
“你有在聽我說話嘛?”
“呃抱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我說摩爾姐很忙的樣子,原本這周還約了她去選晚禮服。”
“晚禮服?”
“嗯,她母校校慶,邀請她去表演。就讓我幫幫眼,選身表演服裝。”
“她不會跟我說這些事的,我們很少在家裏碰麵。”霍緋箴笑笑,“我隻知道她出差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白予絳有點搞不懂同住但不碰麵是什麼樣的狀態。在她看來,這兩個姐姐之間有時很疏離,有時又很密切的樣子。
她趴在吧台上,彎曲的兩臂交差著,下巴擱在臂彎裏,悄悄留了些目光看霍緋箴擺杯子:幹活的動作幹淨利落,黑色襯衣穿在她身上,顯得那肩型真好看……表情有點凶,也有點漫不經心,但其實是個待人溫柔的好人呢……
白予絳這樣想著,抬起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臉,還好,似乎沒有臉紅。雖說之前霍緋箴就繞著彎表示過拒絕,但向往一個人這種事嘛,也不是說收就能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