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在時間上作了虛構。
“昨天你怎麼洗的澡。“
“就是太難了,所以今天才找你幫忙嘛。”
“叫你不小心。”
保鮮膜仔細卷了三四層,霍緋箴就去洗澡了。出來時甚至都自己換好藥,鋪好紗布,拎著繃帶正往上纏。
抬頭看到摩爾還在等著,就停了動作把胳膊和繃帶都遞過去。
“其實你是能自己搞定的吧?”
摩爾沒好氣地接過繃帶,解開纏得歪歪扭扭的那一截,從頭開始。
“有人照料當然更好。”嬉皮笑臉的。
然後這圈繃帶就稍微加重了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哎喲,痛!”聽起來就很假。
“痛就自己來。”
“呀,又不痛了。”
其實呢,是真的痛,那傷口碰一碰都痛。隻是強忍著假裝自己在裝痛而已。
然後霍緋箴就接連“麻煩”了摩爾三天。她也不用半夜去敲門了,摩爾會掐著點起來等她,包紮完再回去繼續睡。
反正摩爾是沒直接見過那傷口,都不知道是真要幫忙還是借口。
···
下周二,又是霍緋箴上早班,來早了,店裏隻有她一個人。剛把咖啡機打開預熱,店門就被哐當推開,維娜姐出現得突然,踩著高跟鞋疾步走進來。
環顧店裏沒有其他人,維娜姐邊走邊厲聲說道:
“委托人要的是擾亂交易讓他們換代理人,你倒好,把賣家連根拔了?!”
“是警察拔的。”
“不是你舉報警察能捉到人?!”
“那是要人命的東西,貨流出去不知又要禍害多少人。”
“那是我們管得著的事嗎?!”
麵對維娜姐的連串責問,霍緋箴沒有大聲申辯,也沒有認錯,保持著一貫的平靜。
她定定看著維娜姐說:“我還記得傑西卡……第一個每周都來喝我調的酒的客人。她後來是怎麼死的我也記得。”
維娜姐一時語塞,傑西卡死於毒品。
“可我們也不是什麼好人呐……”維娜姐揉了揉眉心,語氣緩和了一些,“惹了那幫人,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知道不?”
“知道。我們有做好遮擋,沒讓任何人看到臉。”
“新聞故意把‘熱心市民’寫出來,就是知道這是黑吃黑的舉報,他們想借此引出別的團夥。”
那條新聞說的所謂“熱心市民”,其實就是霍緋箴。當然,她是匿名的。
“嗯……給你惹麻煩了?”
維娜姐歎了口氣,語氣又再緩和一些:“擺平了,不然早安排你跑路了。過了一個禮拜才來找你就是在處理這件事。”
顯然維娜姐費了很大勁才擺平,不然也不會那麼生氣。
“是我不好,自作主張。還連累阿斌了。”
“算了,阿斌怎樣了?”
“還在醫院,多處骨折,其他沒事。”
“怎麼傷的?”
“接應我離開時太著急,拐彎打滑摩托車翻車了。”
“你沒事吧?”
“沒事,早半秒跳車,破點皮。”
她沒敢告訴維娜姐,其實是後輪中了一槍。幸虧警察及時趕到,也幸虧她多留了後手,安排了大鬆待命。大鬆也醒目,暗地裏迅速把他們救走送去醫院,哪邊都沒有暴露。
維娜姐伸手扶了她手臂,馬上覺著有點不妥。二話不說抓著她手腕,解開袖子上的紐扣,擼起衣袖就看到手臂上的繃帶,纏了長長一截。
“破點皮?!”重點在“點”字。
“就擦到地麵那一點,沒事。”霍緋箴把袖子放下來蓋住繃帶。
維娜姐扶著她手腕,低頭猶豫了一瞬,上前伸開雙臂摟緊她腰:“你沒事就好……這次玩大了。以後都不接這種活兒了,咱又不缺錢……”
霍緋箴應了一聲,也回抱她。
事務所本來就是一半副業一半興趣的性質,但這次確實刺激過頭了,接了個幹擾毒品交易的活兒,還踩到了霍緋箴不能容忍的底線。
結果就是把客戶的賣家搗毀了,尾款收不齊,擺平賠進去不少,還差點賠了這個最看重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