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假裝才察覺有人走過來。
“好久沒出海了。”霍緋箴雙手撐著欄杆,看著遠處。
“我也很久沒開船。”
“這種一個人就能開的船對你來說很簡單。”
“你要開開看不?”
“我沒有船牌,被水警逮到可不好。”
大鬆有船牌,所以他們隻租了船,沒有租水手。既節約了預算,自己開著到處去也更自由。當然,也是仰賴維娜姐這種高級客戶的高額預授權,他們才能單獨租船。
魚線上的浮標沉了下去,大鬆顧著看身邊人,沒留神錯過了時機,魚跑了。
“哎,好可惜。”霍緋箴歎了一聲。
“沒關係,海裏有的是魚。”大鬆換了魚餌,又拋竿甩了出去,“想起那年夏天了,回想起來特別開心。”
說的是高中畢業那年的暑假,他們在海邊打工。
說起往事霍緋箴笑起來:“那時我還以為你會留在船上工作。”
“我才以為你會跑船呢,最想當水手的可是你。”
“十八歲嘛,喜歡浪漫些的冒險。”
“結果你還是去讀大學了。”
“是啊,隻差一步,連船牌都沒拿到。”
“浪漫”這種字眼可是很少會從霍緋箴嘴裏說出來,大鬆又接回剛剛的話:
“再浪漫也比不過維娜姐專門跑過來找你。”
“再冒險也比不過明知她馬上就要結婚還義無反顧。年輕就是傻勁足。”
“你是挺傻,不過我更傻,還一根筋跟著你回來。”
“倆姐弟嘛,總要有點相似的地方。”
大鬆又悄悄看了身邊人一眼,其實他並沒有事事坦白。爺爺一輩子都在和船打交道,爸爸半輩子。而他,不想走父輩這老路,他更向往腳踏實地的生活。不過,年少時的決策總是很容易被別的事情衝昏頭腦罷了。
“還好說,那時我第一恨姐弟的身份,第二恨自己生錯了性別。”
“哈哈,都怪我,都怪我。”一如既往地爽快歸因,卻又雲淡風輕。往事嘛,隨風飄一飄,扯過來回顧回顧,回頭便又丟回風裏去。
魚線上的浮標還是沒有動靜。
“姐,你覺得摩爾怎麼樣?”
這真是一個始料不及的問題。
“還不錯。你覺得呢?”
“挺特別的。”
“哦?看上她了?”
“不是這個意思。”大鬆連忙解釋,“你以前跟她有過點什麼吧?我有印象,那時你在酒吧跟她搭話,然後就和她一起走了。”
霍緋箴聳聳肩沒否認。
“過了好幾年還能碰上,也不容易。”
“我再遇上過的人可不止她一個。”
“你們還住一起好幾個月了呢,她還說你做飯挺好吃……”
“她跟你說我做飯給她吃?”
“呃,閑聊時提起過,偶爾。”
“哦,我順便多煮一份而已,總不老看著她吃外賣。”
“那也很少見嘛,有發展的意思不?如果……”
說話間,浮標沉了下去,這次大鬆沉著收線,釣上來一條比巴掌長一點的魚,閃著銀色的鱗光。
霍緋箴看著那條魚,說:“海裏那麼多魚,假如這條魚就是剛剛跑掉的那條,你管這叫什麼?”
“緣分、命運。”
“我管這叫碰巧、偶然。”
···
摩爾下班後隨意收拾了一套換洗衣服,把車開出來,在約好的地點接到了等在路邊的白予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