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事情用不了幾句話,很快的。
沒多久,司一冉就匆匆忙忙趕來了,身上還穿著實驗室用的白大褂。一進門眼睛就在找人,找到了就直奔卡座。
摩爾悄悄留意了司一冉臉上的表情,什麼都沒看出來。接人的人常見的焦急、擔憂或者生氣等情緒都沒顯露,隻有那小跑的步子和彎下腰身的輕聲細語,叫人看出她有多關心她。
“藍……古芝藍,醒醒,回家了……”
叫了好幾聲古芝藍才勉強半睜眼,看到眼前人就伸出雙臂抱她脖子,含含糊糊地說著醉話:
“有我呢,你安心做研究。”
“嗯,我知道。你覺得怎樣?”
“地麵在旋轉……難受。”
“現在能回家不?”
“笨阿冉,有你在……當然能……”
“那我們先站起來,好不好?來,扶好……”
……
摩爾聽到了,她們之間有親昵的稱呼。盡管司一冉在試圖隱藏她們的關係,但醉了的古芝藍絲毫沒有掩飾。
司一冉托著她女友搖搖晃晃站起來時,霍緋箴已經把店裏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還給她們把落在沙發上的名牌小挎包遞過去。
“給你們添麻煩了。”司一冉接過東西,還照顧了古芝藍的形象,“她頭一回醉成這樣,平時都很有分寸的……呃,對了,感謝二位照顧。”
“你開摩托車來的吧?這樣估計不行?”
古芝藍軟趴趴地靠在司一冉身上,光扶著她站穩已是艱難。
“嗯,我們去打車。”
霍緋箴看了摩爾一眼。
摩爾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盡管有點不滿,但她還是說:“這裏出去打車還要走一段。我車就在門外,送你們回去吧。”
司一冉不好意思再麻煩人,本想客氣推托,但考慮到現實還是接受了幫助。
古芝藍暈得厲害,坐進後排就想躺倒。司一冉費勁一再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保持坐姿,不然這一倒下,再在路上一晃,恐怕待會得背她上樓了。
霍緋箴理所當然地坐進副駕。摩爾瞥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跟她說,調了調後視鏡,正好能看到後座的兩人。
司一冉報了地址,是附近最高檔的小區。步行過去不遠,開車得繞點道,但也不會超過十五分鍾。
在摩爾印象裏,司一冉是非常不愛說話的人。沒想到這一程卻是她主動打破沉默,盡管她隻是跟霍緋箴說些客套話:
“上次校慶的事,還沒感謝你。呃,請問怎麼稱呼?”
“小鬆。”霍緋箴從副駕回頭,“古小姐已經感謝過了。你們跟……洪曉曉是同學吧?都是朋友不必客氣。”
聽到自己的真名從霍緋箴嘴裏說出來,摩爾覺得怪異。總覺得不是在說她,而是在說另外一個人。不如說,她們都極少叫對方名字,家裏隻有兩個人,平常隻需要“哎”一聲足以。
“那個襲擊者後來怎樣了?”霍緋箴問。
“生意上有點糾紛,已經調解好了。”
“那就好,看他拿著刀還挺嚇人的。”
“幸好被你及時製止了。聽警察說你受傷了?”
“沒事,蹭破點皮,已經好了。”還是往輕的說。
以上對話顯然就是找個話題說說。古芝藍都在店裏喝了一晚上酒了,真想知道襲擊者是怎麼回事,早就問了。
過了一陣還是司一冉先發話:“她一個人來的?”
“嗯,一個人。”
“怎麼忽然喝那麼多酒?”
“客人不主動說,一般我們不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