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修長的手指搭在茶杯耳朵上, 他抬起頭來的時候陽光剛剛轉過事務所的一角, 從黑色發絲裏透出來的光溫暖又安逸,夏洛克·平井的身影也沉穩而平靜:“你們終於吵完了?”

抓著助手衣領的鋼琴師緩慢地鬆開手, 拿著掃帚的助手僵硬地往門外看去,柚子、森村先生、房東太太和樓下貓咖的服務生四個腦袋排成一列在門口聽他們吵架, 看起來已經聽了有段時間了。

鋼琴師咳嗽了一聲整理了自己的西裝,假裝剛剛才來把之前的事情忘掉, 他走出門重新轉了個圈, 又回來, 對工藤新一說:

“夏洛克,好久不見!”

助手啪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把鋼琴師關在了門外。

鋼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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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助手失憶的時候,鋼琴師本來是不信的,但是看到昔日同窗一副正直善良勤勞勇敢的模樣,他不得不承認就算是電療三年也做不到這個效果,唯一的解釋就是失憶。

“那他現在是……”鋼琴師問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回答:“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因為失憶暫時放在我這裏監管,心理年齡12歲,他家裏人也不想來見他,你要是真的跟他很熟就把人領走吧。”

鋼琴師脫口而出:“誰跟他熟了?!”

工藤新一語氣冷淡:“我看你跟他確實挺熟的,五年沒見了還能一眼認出來。”

坐在旁邊的桌子上高高在上而且拿著掃帚的助手高傲地看偵探跟鋼琴師說話,就差說一句他才是師父大人最喜歡的徒弟,而鋼琴師和偵探都默契地無視了他。

於是工藤新一整理了一下重開之前赤井秀一跟他說過的話,包括這兩個人的恩恩怨怨,想到那時候他闖進秘密基地裹得嚴嚴實實的兩個人他就想笑,但凡當時他看一眼這兩個人臉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他又不是他們隻看小半張臉就能認出人來的幼馴染。

偵探雙手交握,往椅子的靠背上倒過去,說:“據我所知,他五年前就失憶了,現在隻不過是再失憶一次。雖然我不清楚他是什麼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三個星期之前他還是「舊日法庭」的首領。”

鋼琴師:“那個組織的首領不是你嗎?”

助手也點頭:“是啊是啊師父,你不才是那個組織的首領嗎?”

組織首領個鬼啊。

“我真的不是。”

“但我見過的人都說你是,而且我還存了被政府刪掉的寶貴視頻,我看到你演講了!”

“視頻是我讓人刪的!那次純粹是為了引出炸遊樂園的混蛋演戲啊!”

工藤新一知道鋼琴師這個人不算什麼好人,就憑他認識這個人這麼久都沒懷疑過鋼琴師的職業殺手身份一樣,反正身為CIA而且是個殺手他該殺的人一點都不含糊;

但同樣的,鋼琴師也算是個有底線的人,上次沒殺風見裕也被他糊弄過去了,但仔細一數鋼琴師的履曆,他確實沒暗殺過警察和普通人。

當然,這不是說這人有什麼值得洗白的地方,隻是為了證明鋼琴師聽說有人要炸米花遊樂園的時候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他的憤怒大概是真的。

鋼琴師一拍桌子:“哪個混蛋要炸遊樂園,裏麵還有多少社畜打工人,不知道資本家沒了員工就幹不下去了嗎?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把他宰了!”

工藤新一指向了助手:“就是他失憶之前的屬下。”

鋼琴師迅速刪除了自己的記憶,連剛才說過的話一起扔進垃圾桶,說:“剛才我們說到哪了,他五年前還失憶過?”

“對,但具體情況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找他原本的工作單位問問。”工藤新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