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宇岩風府的門楣高匾上,又重新掛上了喜慶的紅綢喜球。

簡直夢回入住的第一天。

“門口這些...不是第五天的時候就取下來了嗎?怎麼又叫人掛上去了?”楚年問。

江自流隻是微笑,領著他們往府裏走。

回到府裏就更奇怪了,眼前所見,到處張燈結彩,看起來真叫一個喜氣洋洋。

非要說的話,比剛搬來時還要過之而無不及。

楚年奇怪:“你裝的到底是哪邊的宅子啊?這宅子不是暫住的嗎?你把它也裝了?”

“兩邊都裝了。”江自流回答。

被滿眼的喜色弄得眼皮突突直跳,楚年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我搬出去住呢,就是不想讓我看見你裝這邊的房子嗎?但你裝它幹嘛啊,而且還裝成這樣......”

這不是年不是節的,裝的這麼紅火喜慶幹什麼?

總不能是審美喜好吧?

自家美人的審美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哇......

楚年嗅出了極為不尋常的味道。

他一路東張西望,直至回到臥房。

回到臥房。

煥然一新的陳設布置。

外間豔紅的花窗、楹聯、燈燭,裏間朦朧的赤紗、鴛鴦紅帳,還有最為醒目的大紅雙“囍”。

楚年的神情頓時變得無比微妙。

“先前說的那位要娶親的江大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江自流已然把人帶回來,就是時機成熟了,不再需要藏著掖著。

滿室春光底下,江自流眸光熠熠,握著楚年的手十指交扣,歡欣地承認了:“正是。”

楚年嘶聲:“...那江大人你要娶的人是誰呢?”

江自流注視著他,溫聲道:“除了吾妻卿卿,江自流這輩子還會娶誰?”

楚年:“......”

楚年這時才意識到還是自己草率了。

他前腳還在說江自流都不會整點新活,後腳回來就發現居然玩的這麼大?

但是...

都老夫老妻了,突然間地這是做什麼?

楚年有點沒弄明白:“你神神秘秘這麼久,就是想要邀請我重婚嗎?”

江自流:“什麼?”

不對,原裝夫夫,好像不能叫重婚。

那叫啥?

二婚?

...更不對了。

他跟江自流快要六年的婚姻,就連硬要往紀念日上湊都算勉強......

楚年壓根沒想過江自流指的驚喜是這個。

可即便不清楚不明白,此時此刻,身處喜房,看著眼前的一切,楚年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地悸動狂跳。

壓下悸動的心情,楚年問:“...你,日子過得好好的,是嫌太無聊了麼,為什麼整了這一出?”

“怎麼會是因為無聊。”江自流捧起楚年的手,放至心口的位置。

楚年同樣摸到了江自流的心跳聲。

他又聽江自流說:

“這件事在我心中擱置已久...沒能親自迎娶你,沒能和你拜過天地,沒能和你喝過合巹酒,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遺憾。”

“彌補遺憾麼......可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做?如果你覺得遺憾,可以早點告訴我的,你要是想再娶我一次,何必瞞著我?何必等到現在?”

什麼時候說不可以?什麼時候做不可以?

第一年的時候,第二年的時候,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啊......

......我又不會不答應。

江自流笑了一下:“因為我想等到最好的時候。”

“什麼才叫最好的時候?”楚年抬起頭問他。

江自流:“最能...”配得上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