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小紅薯似的,如今就已經這麼大了。

其中種種,好像不過眨眼間的功夫。

“喜鵲。”楚年喚她。

“誒。”聽得阿爹叫她,小喜鵲飛快地扭過了頭。

楚年朝她笑了笑:“弟弟睡著了,你來阿爹這。”

小喜鵲眨眼:“幹什麼呀?”

小喜鵲越長大模子越像江自流,漂亮得不可方物,但氣質並不像,她活潑好動,對人對事都極具熱情,小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跟楚年如出一轍。

看著明豔動人的寶貝女兒,楚年勾了勾唇,展開雙臂:“不幹什麼,過來讓阿爹稀罕稀罕。”

一聽這話,小喜鵲可就不困了,嘿嘿一笑,轉身紮進了楚年懷裏。

確實是大了。

楚年想把她整個抱起來,已是非常吃力了。

小喜鵲把頭埋在楚年懷裏,毛毛糙糙的頭發戳著他的下巴,歡喜道:“喜鵲最最最喜歡阿爹啦!”

楚年彎起眼睛,甜的仿佛吃了兩斤蜜餞。

江自流心底一片柔軟,過去把小丹鶴抱了出來。

他抱著小丹鶴過來妻女身邊,將他們一同攬住,微笑道:“我也是。”

... ...

年後,楚年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回信。

羅德山的回信。

自打來到京城,山高水長,江自流又有公務在身,除非等到將來衣錦還鄉,否則多半是沒機會回去大羅村了。

楚年在京城一切都好,哪哪都舒服順暢,唯獨有一點:思念親人。

他以前是從來沒有過“思念”這種情緒的。

生來就是一人,孑然世間,哪來的人給他思念?直至穿來這裏,找到了家人,方才知牽掛為何物。

羅德山,馬叔,紅梅嬸子,雖無血緣牽絆,但他們就是楚年的家人。

楚年時常會送禮物和信件過去,問問大家的近況,也說說自己這邊的情況。

但到底是山高水長,往往夏天遞出去的信件,送到他們手裏時,已經是次年開春了。

想到羅老爺子年紀愈發大了,早過了退休年紀了,唯一的兒子羅英卓和自己一樣,忙於事業,開創了屬於自己的流派,也早就離開安河府,去往了更遠的地方,楚年真想把老爺子接來京城享福。

這事兒楚年其實不止一次提過,但總得不到老爺子的正麵回答。

每次寄信和回信都要間隔好長時間,還總得不到想要的回應,弄得楚年很是傷感。

而這回,老爺子終於願意給了個準信了:他答應要和馬叔一家遷來京城了!

楚年狂喜!

楚年立刻把好消息告訴了江自流,然後早早地準備起迎接等一係列事項。

楚年當然也想把這事告訴羅英卓,問問他知不知道老爺子的決定。

但...

好家夥,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壓根沒人知道他在哪個地方。

不過前年通信時,羅英卓對楚年說過,五年之內會來京城發展。

楚年笑了笑,姑且就先在京城等著他吧。

想到不久後,大家又都重新聚到一起,楚年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圍爐夜話的好時光。

那段時間荏苒,痕跡卻一直留在楚年心裏,從未消褪過。

到了入夜,喂完小丹鶴,楚年還是思緒眾多,久久沒能睡著。

楚年睡不著,江自流哪可能睡得著。

江自流把愛妻摟進懷裏,輕聲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高興。”楚年翹著唇角。

“都高興一天了,怎麼還在高興?要不等睡一覺起來,明天再繼續高興吧。”江自流笑笑,輕撫著他的背,試圖哄他入睡。

楚年窩在江自流懷中,沉默了一會兒,仰起頭說:“阿流,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