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嘶聲。

“怎麼都不套件衣裳, 別吹了風著涼。”江自流看楚年過來的匆忙, 隻一身單衣,把身上的外衫脫下, 蓋到了他背上。

楚年盯著貓貓,隨口道:“你身上熱死了, 我才起來哪裏會冷。”

那些貓貓也在盯著他們。

貓貓們迥異,黑的黃的白的花的,長毛的短毛的禿毛的,什麼樣兒的都有,或坐或躺或站或撓癢,還有幾隻挨在一塊兒疊貓貓的......總之全然不怕人, 把這院兒當自個家一樣, 別提有多自在愜意。

楚年和江自流對了一個眼神。

江自流眸色複雜:...真讓你試到了。

楚年無聲地笑:那可不!

讓趙文君帶貓過來就是楚年的主意,一切全都是做樣子給丹鶴看的呢。

昨天晚上說要貓, 今天一大早就來了一院子的貓。

這要不是丹鶴搞的,還能是天上下貓不成?

楚年笑著搖頭:這孩子咋這麼沉不住氣嘞, 一大早就送貓來了, 我還以為他至少要糾結個兩天。

江自流也笑了,揉了把楚年的頭:還不是你演的那麼入戲。

楚年笑意更甚, 拉著江自流回屋,說:“既然起來了,今天就早點過去吧,我也不再睡了。”

“恩。”江自流應下。

順便瞥了眼丹鶴搖床的方向。

他知道楚年接下來肯定是要跟丹鶴好好談談了。

江自流走後,楚年慢悠悠地過去丹鶴跟前,蹲下`身子,先搖了兩下搖床,再伸手往他小臉上戳了戳。

小崽子的臉可真嫩,戳在上麵軟軟綿綿的,就像一塊奶白的布丁。

被楚年這麼玩著,丹鶴也不睜眼,隻是纖長的睫毛抖了兩抖,還在繼續睡的意思。

楚年勾起唇角,喚了他一聲:“丹鶴。”

麼得反應。

楚年又用手指往他臉頰上壓了壓,然後來到鼻尖,捏住了他的小鼻子。

鼻子被捏住,呼吸都夠嗆,看還咋裝睡。

果不其然,裝不下去了,丹鶴啪嗒一下張開了眼睛和嘴,用嘴巴大口換了兩口氣。

楚年笑出了聲:“呦,醒了?”

丹鶴:“......”

鬆開手,楚年笑眯眯地睨他:“談談?”

丹鶴:“.........”

丹鶴無辜地睜著眼睛,淺潤的眼瞳左轉轉右轉轉,滿滿的童真無邪。

楚年笑了。

好小子,還要裝呢。

把人從搖床裏抱出來,楚年帶著他走到門口,指著外麵那一疊的貓說:“這些貓貓是你召喚過來的吧?”

丹鶴:“......”

吧唧了兩下嘴,小丹鶴繼續天真無邪。

楚年:“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把這當成意外吧?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不會掉貓貓,我們這可沒有忽如一夜貓貓來的好事。”

丹鶴:“......”

楚年笑:“實話跟你說哦,你阿爹我要是真想養隻貓,還不至於搞不到,這事兒就是專門衝著你來的,是我擱這故意試探你的呢。”

丹鶴:“......!?”

看到小家夥眼睛裏快速閃過一絲震驚,楚年有點繃不住了。

小家夥奇特是挺奇特,但好像......不大聰明?

楚年忍不住又在他臉上摸摸戳戳,抱回房間,往床上盤腿一坐,把他放到對麵,想跟他麵對麵。

但小家夥往床上一放就倒了下去。

到底是個幾個月大的稚子,骨頭還是軟的,哪裏能自己坐起來。

楚年隻好又把他抱回來,橫放在膝蓋上,低下頭跟他對視。

這樣的對視應該挺有壓迫感,楚年看見丹鶴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