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克萊蒙特受到血刑的時候,要有神官在旁邊守著他,但神官們對於血池的這間屋子似乎有些忌憚,並不太願意過來,再加上克萊蒙特表現得很老實,於是那名神官就叫了個見習神官過來守著他。

而這名見習神官膽子很小,連房間裏都不敢進來,恨不得離這間房子遠遠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之後,克萊蒙特偷偷打聽到了這名見習神官喜歡賭博,之前他一將克萊蒙特帶出去,就急忙去賭場。

於是克萊蒙特便有了主意,他上次血刑的時候,就在房間裏躺了很久,才裝作虛弱的模樣走出去。

那見習神官不敢進來,又因為克萊蒙特的拖延,導致他今天一直沒能去賭場,在外麵急得抓耳撓腮。

克萊蒙特便故意說道,血刑之後很痛苦,需要很久才能恢複,下次恐怕還要休息更長時間。

果然,那名見習神官沒有抵抗住誘惑,趁著他遭受血刑的時候,跑出去賭了。

克萊蒙特本以為,自己至少還得裝幾次,沒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但對他來說卻是好事,畢竟每次血刑的疼痛都會增加,再往後,他的體力肯定會越來越不行。

神殿竟墮落到這種地步。

他隻在腦海中閃過一點這樣的念頭,便將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即將要做的事情上麵。

今天正好是道格拉斯新宅邸建成的日子。

神殿的曆任祭司都有各種各樣的燒錢愛好,而道格拉斯的愛好就是建房子,所以他一早就和心腹神官一起過去看自己的新房子了。

克萊蒙特也是挑著這一天來血刑的。

他等了一會,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這才緩緩地往神塔下方走去。

他原本就在倒數第二層,很快就走到了底。

最底下一層非常空曠,克萊蒙特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但又想到安東尼既然在那麼隱蔽的地方留下記號,肯定不會是逗著他玩的。

於是他仔細地又想了一遍那句話和那個箭頭,忽然明白過來。

他辨認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然後便順著那個箭頭的方向走過去,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他麵前的牆壁上有兩盞壁燈,但一盞壁燈上落著些許灰塵,而另一盞卻是光潔許多,他想也不想,便握著那盞壁燈,果然發現是可以移動的。

隨著他轉動壁燈,他麵前的牆壁頓時朝兩邊移開,露出了一條通道。

通道兩旁的燈光隨著牆壁打開,也在一盞盞亮起,通向了未知的方向。

克萊蒙特心中升起恐慌,但還是咬著牙,一步步往裏走去。

這條通道不長,克萊蒙特拐了個彎,就看到眼前又出現了一道向下的樓梯。

他沿著樓梯往下走去,樓梯沒有他想象中的長,那盡頭是一扇門。

他推開門口,卻愕然發現,這裏竟然和神塔最底下那層的大廳是一樣的。

他走出去,在大廳裏又看到了往下的樓梯。

他仿佛猜到了什麼,往下走去,果然看到了和倒數第二層一模一樣的場景。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地下的神塔和地上是翻轉過來的。

他的目光驟然落在了和血池那間房一模一樣的房門上。

他在那間房裏接受血刑,那麼這間房裏會是什麼,會有一模一樣的血池嗎?

也會有人……在這間房裏接受血刑嗎?

他抖了一下,忽然感覺到後背爬滿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