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偏頭看男人,忍不住揶揄一聲,“俞董,你蓄謀已久哦?”
俞斯年一本正經地問:“你不覺得別墅裏人太多嗎?”
不僅有長輩,還有傭人,進進出出做什麼都欠缺私密性。樓上樓下都有長輩睡著,就算是深更半夜,萬一驚醒了誰,都怪不好意思的。
就上一次,鄭殊全程是咬著俞斯年的肩膀才把嘴邊的叫聲給關住,雖然刺激,但也確實放不開,有點遺憾。
鄭殊被俞斯年的言下之意給鬧得紅了臉,用驚歎的語氣道:“天啊,俞董,你不會連跟人討論正事都滿腦子這個吧?”
俞斯年清咳了一聲,說:“工作不會,但安靜下來的時候就會想你。”
情話滿格,一擊紅心。
鄭殊心說那還想什麼,做唄,做個昏天地暗,沒日沒夜,也不用擔心驚醒了誰,反正樓上樓下都不認識,這位處心積慮把自己拐過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
他直接就撲了上去,被俞斯年撈了個滿懷。
“阿殊……”
窗簾緩緩地拉上,燈光從客廳熄滅,亮在臥室。
鄭殊撲在溫暖的被窩中,緊緊地摟著身上的男人,被難以言說的幸福充斥心頭,漲得滿滿仿佛要溢出來,他迷蒙地望著頭頂燈光,忽然想到什麼,說:“我們……是不是該跟媽說一下?”
俞斯年親吻著他的鼻梁,嘴唇,“我上飛機的時候跟媽說過了……”接著一路往下。
那就沒有什麼再掛心的了,鄭殊徹底放開了自己,享受久別的重逢……
*
鄭殊做了一個黑甜黑甜的夢,美得能讓他咯咯笑醒的那種,可惜真醒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隻能在被窩裏遺憾蠕動,太舒服了,他一點也不想起床。
身邊的男人早就不見了,跟這位賴床專業戶相比,俞斯年的生活裏就沒有睡懶覺這概念。
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100多平的房子,依稀能聽到油煙機和鍋碗瓢盆聲音。
有人在做飯?
這一刻,鄭殊什麼睡意都沒了,他果斷地告別溫暖的被窩,適應著大腿和屁股的一點點酸脹後遺症下了床,甚至懶得套件衣服就穿著一條內褲,白花著長腿赤腳踩在地上,偷偷開了門往廚房看。
外頭春光明媚,是個不錯的天氣,陽光從陽台斜射進來,能看到空氣中漂浮的細微塵埃,這是個平反而溫馨的周日。
“他把自己的資料帶走就帶走吧,但是一定要小心別把公司重要數據拷貝。”俞斯年把通話公放,手上對著灶台煎著什麼,鄭殊吸了吸鼻子,哦,好像是魚,怪香的。
那頭林子城笑道:“放心吧,我今天加班看著呢,說來你的動作真快,連威爾遜博士都能請回來,齊宇峰比起他都不算什麼了。”
“要不是你這個副總太沒用,需要我這麼費心費力嗎?”俞斯年將銀色鯧魚翻了個麵,煎至兩麵金黃,然後加了點水,倒入作料,放上鍋蓋悶煮一會兒。
“靠!這也能怪我?”然而林子城一想到齊宇峰這麻煩是他邀請回來的,又詞窮了,隻能顧左右言他道,“你那頭怎麼那麼吵,幹嘛呢?”
“做飯。”俞斯年看了一眼邊上的燉湯,又舀了一碗清水倒進去,開了小火慢燉。
林子城不可思議提高了聲音,甚至有些尖銳,“你居然還會做飯?中餐?”
“為什麼不會?”俞斯年淡淡道,“又不難。”
林子城:“……”
偷聽的鄭殊:“……”
林子城艱難道:“為什麼咱們同寢六年,你都沒做過一頓飯?”四年本科,兩年碩士,真的,一頓都沒有,還以為這人跟他一樣是個黑暗料理專業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