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蒔用小刀劃破死鳥的肚子,將它的皮毛和骨肉小心翼翼地分離開來……
好在沈蒔現在有係統加持的傭兵技能, 虛假的身體記憶會自動指揮他的雙手應該如何行動,隻要客服了心理不適感, 拆起鳥來倒也十分輕鬆。
沈蒔一邊處理鳥屍,一邊與吳景瀾聊著今日的所得。
“到目前為止,我隻知道三個情報:其一, 小飛跟那個叫魔藥的以前有過一段, 且小飛恨那個渣男;其二, 團長阿凱似乎跟暗影發生過什麼事;其三, 我跟犀角現在想要同一種魔晶,他對我產生了不滿……”
他說著,慢慢把幽浮鳥的皮毛整張翻轉過來。
“可我覺著吧,這些矛盾似乎都構不成強烈的殺人動機……我也看不出來誰會是第一個受害者。”
【確實。】
吳景瀾也有同感。
他倆都是真人劇本殺世界的資深玩家了, 自然見過許多套路。
通常而言, 每個劇本裏都會有一兩個特別招人嫉恨的角色,又或者像個八腳蜘蛛一樣跟所有人都有些隱約聯係的人物, 這樣的角色通常也是最容易成為受害者的。
然而這個故事卻沒有類似的角色。
不僅如此,沈蒔甚至至今還有差不多一半的劇情人物——不管他們到底是NPC還是玩家——連見都沒見過。
“唉, 毫無頭緒!”
沈蒔苦惱地撇了撇嘴,“事到如今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他的手裏正折騰著幽浮鳥,隻能側身低頭,蹭了蹭吳景瀾的肩膀,低聲嘟噥:
“隻是不知道,第一名死者會在何時出現,又會是誰了……”
——————
4月1日,傍晚七點三十分,上層。
在血月的映照下,“三相階梯”的夜晚比人們想象中的要亮一些。
白法師烏靈提著一盞螢石燈,從沿山坡自西往東走,注意到有一排腳印順著緩坡往下行,似不久前才有人剛剛從這裏經過。
烏靈站在坡上往下看了一眼。
這處小土丘的坡度很低,山坡與穀底的落差也不過兩層樓左右,且因植被稀疏,視野十分開闊。
是以烏靈一眼便看到了下方那個身穿漆黑長袍,大中午的還要將兜帽拉到頭頂的黑袍巫師。
烏靈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腳步聲,暗影注意到有人靠近,也警惕地抬起了頭。
兩人目光相觸,皆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白法師烏靈是個身材偏矮且瘦削的黑人,因皮膚黝黑,若是在白日裏,眼白和牙齒簡直能白得晃眼。
他穿著一身標準的法師袍,隻不過並非白色的,而是很耐髒的暗灰色。
按他在賢者之塔修學的時間推算,烏靈其實已經超過六十歲了,但麵容看起來卻要比實際年齡要顯得年輕得多,若非一頭理得很短的頭發灰白交雜,任誰看了也會覺得他最多也就四十歲出頭。
而在烏靈看來,暗影是長得十分英俊的。
隻是他全身都被一件黑色的長袍包裹住,帽簷拉到眉毛以下,一對眼睛幾乎都要被陰影遮擋,加上一張臉全然缺乏表情,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的假人一樣。
烏靈和暗影雖身處同一層級,也從剛才十二點正的通訊中得知了雙方的存在,但如果不是恰巧碰麵,顯然誰也沒有主動和對方打交道的意思。
白法師和黑袍巫師已經有數十年沒有發生過什麼大規模的衝突了。
但畢竟二者屬性相斥,隻要呆在一起就會感到對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