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調笑的聲音。
不需刀疤臉來催他,已狠心離去。
一路暢通無阻,已被獒雲提前打點好,二人有驚無險,沒費什麼功夫就出了軍營,和等在三裏外的另外十號人彙合,粗略一看,那裝束打扮竟全部來自韃靼。
“原來三殿下真同韃靼人關係匪淺。”
獒雲騎在馬上,冷冷一笑,繼而玩味道:“那大人不妨再猜猜,此事我父皇是否知道?”
季懷真微微皺眉,還來不及思索這話中背後之意,隻聽獒雲又道:“還未恭賀陸大人新婚之喜。”
季懷真回以一笑,舉起被綁著的手,不客氣道:“殿下這又是什麼意思?既是各求所需,互惠互助,又何苦非要把我綁著來見你?”
獒雲道:“大人放心,等一上蒼梧山,自當恢複大人自由之身,隻是現在,還請大人委屈片刻。”
這是防著他與燕遲裏應外合,反將一軍,才將他雙手綁起,防止他耍花樣。
就像自己不信任獒雲,留有後手般,獒雲也提防著他。
獒雲眼睛一眯,更顯陰鬱氣質,他看著季懷真,將他打量片刻,沉聲道:“陸拾遺,你我二人有話在先,我幫你回大齊,你回去之後,須得想方設法將燕遲留在大齊。隻是不知你在我那七弟心中,是否有這樣重的分量。”
季懷真一笑,扯出身前狼牙。
“那獒雲殿下總該認得這是什麼。”
獒雲默不作聲,盯著那狼牙看了半晌,突然回頭以夷戎話命令幾句,便有一人牽馬朝季懷真走來。
季懷真別有深意地將獒雲一看,故作困惑道:“其實不必你說,我也會想方設法留他在我身邊。隻是我實在好奇,若你想當大可汗,應當與我作交換,讓我回大齊後勸說大齊皇帝支持你,疏遠瀛禾才對。怎的隻是讓我將燕遲留在大齊這樣簡單?”
“陸大人說笑了,”獒雲一笑,“你我二人也隻是眼前利益相同,暫時聯手罷了,隻怕你一回大齊,便再也不會理會我,這等過河拆橋之事,我信大人做得出來。”
季懷真謙虛一笑。
他心中明白,定是經過上次祭神會討彩一事,獒雲明白若他殺死燕遲,蘇合可汗必定不會放過他,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讓季懷真把燕遲帶回大齊,或者這次幹脆借韃靼人的手,將他與燕遲置於死地,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讓你和燕遲留在敕勒川,天天在我父王眼皮子底下才是危險,我何不順水推舟幫你回大齊,既幫大人,也幫了我自己。隻是想問大人一句,可是真心實意要同韃靼合作?”
季懷真看著獒雲的雙眼,頭一點,篤定道:“那是自然。”
“陸大人,韃靼不比夷戎,在夷戎有我七弟給你撐腰,可任你胡作非為。韃靼人不會忍你這套,陸大人可要想好了。”獒雲伸手一抬,神色冷下來,沉聲道,“多說無益,大人請上馬,怕是再耽擱,燕遲就要帶人追上來了。”
季懷真被人扶著上馬,十人組成的隊伍在夜色的遮掩下,一路向著蒼梧山狂奔而去。
燕遲疼惜季懷真身體,這群韃靼人卻不,一路急行,隻肯給些吃飯喝水的功夫。
如此幾日下來,季懷真舊病複發,再加上先前被獒雲踹的那一腳還未休養過來,竟從馬上直直栽下,一頭紮在快要化了的雪地裏。刀疤臉慌忙勒馬,回身一看,隻覺頗為頭痛,如此隻好下令停下修整一番。
他狠掐季懷真人中,數下之後,懷裏的人才醒了,嗤笑道:“陸大人真是身體柔弱,怪不得這樣討夷戎七殿下的喜歡。”
季懷真神色冷淡地將他推開,挑釁道:“便是我這身體柔弱之人,不也打了你家三殿下一槍,賞了他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