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1 / 3)

季懷真心急如焚,胳膊往地上一撐,想要自己站起來,然而他大病一場,全身氣力盡失。

過不一會兒,侍衛空手而歸,上前扶起季懷真,解釋道:“大人,府中混進了奸細,有人接應那老頭兒,人已經逃了。”

季懷真半晌沒吭聲,繼而道:“去讓白雪把路小佳給我找來。”

侍衛領命而去。

路小佳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心不在焉地往他算命攤子前一坐,發起呆來。遠處一陣馬匹嘶鳴之聲,一人勒馬停下,路小佳仰頭看去,正是白雪。

他還來不及擺出個笑臉來,就撞上白雪冰冷警惕的眼神,路小佳一怔,隻以為自己哪裏又做的不好,惹白雪生氣了,然而細細一看,才發現白雪看向他的眼神中,竟還有被背叛的惱怒與失望。

路小佳提上去的嘴角漸漸放下。

白雪長劍直至他眉心,朝身後跟來的侍衛一聲令下:“把他帶回去。”

路小佳一聲不吭,任由別人把自己五花大綁,帶到季懷真府中,跪在他床前。

眼前床榻之上,床帳放下,擋住後麵不住咳嗽的季懷真,再憑著屋中一股揮散不去的濃濃藥味與血腥味,路小佳就知定是出事了。

白雪手中長劍鏗鏘一聲出鞘,架在路小佳脖頸間。

“大人,屬下把他帶回來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唞。

季懷真剛一開口,就一陣咳嗽,勉強穩住道:“把劍放下……我單獨問他,你出去吧。不許偷聽。”

白雪看了路小佳一眼,轉身就走,出門之後卻沒聽季懷真的,在門外站住不動了。

路小佳抬頭看去:“季大人,可是出什麼事了?”

床幔之後伸出隻手來,順著中間的縫,把床幔往兩邊分,後頭坐著的人逐漸露出。季懷真麵色蒼白,精瘦上身赤著,胸口纏著一圈白色紗布,中間的位置還有血跡正緩緩滲出。

“季大人,這,是誰傷了你!”

路小佳大駭,上前扶住他,剛扶著人坐穩,冷不丁衣領被一股巨力拖拽住,路小佳一個不穩,栽倒在床上,又被季懷真單手顫唞著拎起。

受了傷後休息不好,季懷真眼下一片烏青,看人時更顯得陰鷙。

“有白雪在,我不會殺你。但你須得實話告訴我,那天叫你給我帶話的人,是不是拓跋燕遲?”

路小佳何等人精,僅憑這樣一問就猜出事情原委,臉上登時驚疑不定,不可置信道:“你這傷是燕遲兄弄的?可他怎會傷你,他的脾氣你我都清楚,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傷你半分……”

“說!”季懷真怒斥一聲!

路小佳當即不再隱瞞,臉上頭一次沒了先前那樣玩世不恭的鎮定神色。

“那日,那日我去紅袖添香尋白雪,她說你進去好久都沒出來。我,我就替她進去看,我進去的時候你像是睡著了,但我很快發現你床下有人,因為屋中有草藥的味道!結果我一看,是……是燕遲兄。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是個上年紀的老者,我發現他們時,那老頭手上還抱著個布包,那草藥味道,就是從他布包裏發出來的,燕遲兄把麵具摘下,我看是他,才沒有聲張。”

季懷真冷冷看著路小佳,繼續道:“繼續。”

路小佳心神不寧,顯然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後來燕遲兄找到我,說讓我給你帶句話,就是‘別動’二字,我,我當時覺得奇怪,問他別動什麼?他也不肯多說,我說現下時機太過敏[gǎn],牽一發而動全身,他若不說,我也不會帶話。他見我態度堅決,隻說他自有安排,讓你得知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就於事無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