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的衣裳,去看那處紋著的狼頭。
燕遲不吭聲,呼吸卻猛地變粗變重,忍了一會兒,再也忍不住,幾步抱著季懷真來到榻上,將人往榻上一按,抓住雙手,都快要箭在弦上,還不忘此行目的,聊勝於無地抵抗著:“不對。”
“哪裏不對?”
“別人我信,可你如何說服郭奉儀,大齊雖從根裏爛了,可也有幾個硬骨頭,他就是其中一個。我看是這些人想複國,見我大哥不殺武昭帝,就想把他救回臨安,念著你臨安的那一跪,以為季大人還有些良知,想收買你,讓你牽線搭橋,試探陸錚口風。誰知你帶了烏蘭來,他們便不好再開口了,我猜的對不對?”
季懷真嗤笑一聲,懶洋洋摟住燕遲脖子,敷衍道:“應該是這樣吧,殿下也知道,我們齊人說話總要繞彎子,他們彎子還沒繞完,殿下就帶兵殺進來了,將郭奉儀嚇破了膽,如何敢當著你這夷戎人的麵談複國一事。”
他看著燕遲不懷好意道:“你來說說,我這人良知多不多。”
嘴上正正經經,可壞心思卻是實打實的,見燕遲撐在他上頭,衣衫不整,胸口半露,怎麼看怎麼都不是說正事的好時候,偏的燕遲還要強裝鎮定,麵上若無其事,握著季懷真手腕的掌心卻燙的厲害,嘶啞的聲音更是將其辛苦忍著的欲望出賣的一幹二淨。
“沒見過。”
“沒見過什麼?是沒見過在下的良知,還是沒見識過我這芳菲盡閣的高床軟枕?今天就一一讓殿下見識見識,開開眼界。”
仗著燕遲不敢弄痛他,季懷真強行掙脫。
燕遲伸手攏住衣服,將頭發向後撩去,神情古怪道:“我看你喜歡這紋身喜歡的緊。”
方才四目相對季懷真把持住了,身體緊靠時季懷真也把持住了,偏的燕遲此時這樣較勁地將衣服嚴嚴實實護住,倒看得季懷真口幹舌燥,貼著人去了。
二人走後,隔壁廂房的齊人與夷戎人正尷尬萬分地四目相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人看向郭奉儀,意思是該如何是好,跟季懷真話沒說上幾句,倒是引來了一群夷戎人。郭奉儀略一沉思,又顫巍巍地站起,將侍從喚來,點了些菜,記在季懷真頭上。
此言一出,餘下眾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隻該吃吃該喝喝,氛圍倒也好。
就在推杯換盞之際,隔壁突然傳來一聲怪異叫喊。
坐在最外麵的夷戎副將麵色一變,立刻拔刀向隔壁衝去。
眾人緊張兮兮,聽著外頭的動靜,還以為是被瀛禾發現,派人過來緝拿,然而不出多時,又見那副將神情古怪,臉頰緋紅地回來了。
他往案前一坐,見都看著他,方悻悻道:“無事……無事,大家繼續用席就是。”
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怪叫,比先前更加綿長,更加悱惻。在場之人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臉上表情好不精彩,不知是誰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帶頭道:“難道是七殿下同季大人打起來了?”
無一人應和,這叫聲怎麼聽都不像挨了打。
這人說罷,自己也不笑了,喉結幹澀地滾了滾。
一聽這叫聲,腦海裏不知怎得,先浮現一雙大汗淋漓的手來。
那叫聲越來越短促,越來越纏綿,時不時夾雜著床腳撞到牆上發出的悶響,更有一兩聲怪響,似乎是誰的巴掌落在了誰的肉上。接著那聲音又猛地變模糊變黏膩,好像是嘴裏被堵上了什麼東西。
各位大人麵麵相覷,冷汗直流。
一人小心翼翼問道:“我們還用等季大人嗎?”說罷,又向那幾名夷戎人看去,“你們是否還要等燕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