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郡主的婚事了。”
“...恩”,周重邛點了點頭,:“夫人不必去。”
“福寧身上牽扯的人太多了,如今還沒法確定是誰下的手。”
周重邛結結實實的抱著愈發往他懷裏擠的陸燕芝,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有些炸毛的情緒。
“畢竟中秋那日高貴妃在藏樂閣都做了手腳,誰知道是不是因為福寧郡主撞破了什麼而心生歹意?”
“很多時候,越是不起眼的小事,越要人的命。”
周重邛沒說的是,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懷疑過懷康帝。
福寧郡主的死讓蘇府和長公主府還要昌平公主徹底決裂了。
略有些發瘋的長公主將所有與福寧有瓜葛的人都視作仇敵,這個女人做不成什麼大事,但壞起事情來絕對夠格。
“還有蘇府...”聽到這,陸燕芝忍不住動了動,蘇府?
那不就是女主的家嗎?
十幾年的情誼比不過幾句口舌之爭?
‘福打打’可是女主的‘鐵杆護衛’。
“跟蘇府數十年的謀劃比起來,福寧算什麼?若是她真的知道了什麼秘密,被滅口了也一點都不奇怪。”
說到這,周重邛記起了長纓的話,福寧郡主的死,極有可能是因著‘貼加官’,除了沒有外傷類似溺亡外,用這種手段還可以逼問。
福寧要見秦王妃,還一副我知道什麼的模樣,這樣招搖的模樣,會不會讓有些人狗急跳牆?
“蘇府的事情,等我確定後再詳細告訴夫人,在這之前,蘇氏族送來的東西,夫人都要留個心,若是不想費心應付,推說身子不爽隻管打發了就是。”
“好。”
“長樂世子,我承諾不會讓他近身夫人一丈之內,如今也是如此,福寧的故去,隻怕和他也有幹係。”
“啊?”
長樂世子可是當眾求娶福寧郡主的癡心人,在陸燕芝的眼裏,這可是活生生的‘梁祝’。
“福寧那樣跋扈,為著當眾羞辱毆打他的事都鬧到了聖上麵前,長樂世子心頭就沒有半分記恨?”
“恰好這樣的福寧在嫁入長樂伯府時就因為意外逝世?”
“長樂世子就這麼順利成章的浪子回頭?”
周重邛抱著陸燕芝緩慢的說,:“福寧曾經親口告訴夫人,長樂世子吸食五石散。”
“夫人可能不知道五石散是什麼。”
“那是在前朝勳貴間風靡一時的‘神仙散’,因為吸食的人大多有飄飄欲仙之感。”
“一次兩次隻覺得爽快,還能因散熱在某種程度上治療身體的疾病,但長期吸食就離不開了,一旦斷藥生不如死。”
“但這種禁藥謀取的是暴利,在邊關都發現了這種禁藥在大肆售賣...”
“不惜冒著殺頭的風險,貪侵如此多的財富,便是供養一隊精兵都夠了。”
“但這些錢都去了哪裏,卻沒人知道,這個時候,長樂世子轉身一變,以前的種種全然不作數。”
“記淮還說了,長公主去跪求聖上,就為了長樂世子入朝一事。”
“聖上已經答應了。”
陸燕芝已經安靜的和個鵪鶉一樣縮在周記淮懷裏一動都不敢,她甚至連腳都不敢伸出被窩。
不是說好這是一篇甜寵文嗎?
男女主攜手共進,收拾她這種毛毛雨似的炮灰、一直不死心舞在女主麵前的女配、妄圖攀附男主的‘妖豔賤貨’...手到擒來。
這些事情順理成章,處理起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但如今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一張張和善的麵孔後皆是刀光劍影。
你甚至分不清他們是人是鬼。
她親眼見的是春杏背叛、福寧身故、聞名卻未曾見麵就被圈禁致死的珍嬪...
聽到是帝王的多疑、婚事背後的權衡,人心的叵測,權勢的可怕...
人命在這些上位者的眼裏恰如草芥,一文不值。
福寧是大晉朝唯一的郡主,曾經陸燕芝還有一腔孤勇敢壓著她打。
但恭候府眾人的態度,叫陸燕芝知道了福寧的身份有多高不可攀,於是退避三舍。
這樣高不可攀的福寧郡主,因為擋了誰的路——
被泡漲了身體,以一種極其不體麵的方式,死了。
看著陸燕芝的神色,周重邛緊緊的裹著她,:“本來也不想告訴夫人的,但這世道就是如此,更何況,福寧的事...夫人也得留個心眼。”
“不過,夫人不怕,我還是有點用處的,如今聖上一力製衡,有的人動不了。”
“但誰的手敢伸到夫人身上,我會先斬斷他們的手!”
陸燕芝蹭了蹭周重邛的胸口,在心頭默默感謝秦王和當初沒有放棄的自己。
不然隻怕她死都死了,卻連弄死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
翌日,秦王起的很早,今日是朝中的大朝會,他也需要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