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多的幾麵,都是來去匆匆。

周重邛看著陸燕芝的神色,放輕了聲音,:“既然明知道前有惡虎,那自然不是赤手空拳的去,沿途會有預設好的精兵強將護著他們前去南陽。”

說著,周重邛正色道,:“反倒是如今京中的情勢凶險,皇兄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所有的人都給逼出來...”

“狗急跳牆。”

“我隻怕真的事有萬一。”

周重邛說著,摸了摸陸燕芝的肚子,:“夫人如今更是要當心,身邊的護衛可不能少。”

陸燕芝點點頭,:“殿下放心。”

她又不是那些明知道危險還到處去亂竄,恨不得身邊人都死光的人。

哪怕做了秦王妃,陸燕芝也沒有什麼去到處打臉,享受享受旁人吹捧的心♂

“你們尚書府不惜藥死董公,千方百計要和秦王府結親,不就是為著人能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嗎?”

“還有那新入宮的五姑娘,蘇琳琅是近不了秦王的身,可五姑娘在床榻上對風流成性的聖上下手有什麼難的?”

“尚書大人伺候這咱們這位聖上這麼多年,仿照著筆跡留一道遺詔——”

“到時候其他人都死了,隻有個人生地不熟的岑王世子留在京中,他拿什麼和我鬥?這遺詔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說著,長樂世子看著蘇尚書搖著頭笑著,:“尚書大人可別告訴我,你那女兒——蘇府的大小姐是個柔弱心腸,惦記著和她周郎‘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誼,對秦王府的人下不了手。”

“她和福寧數十年的交情,不照樣還是當著福寧的麵對她動手了?”

“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子,和你們蘇府倒是一脈相承,吃齋念佛都掩不去骨子裏的陰毒。”

此刻蘇尚書麵帶無奈,心中卻冷冰冰的看向了長樂世子。

這個瘋狗開始反噬了,

當初對福寧郡主動手時,長樂世子以對長公主府內不熟為由,一定要蘇府的人去。

隻怕當時懷康帝給琳琅和記淮賜婚時,他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拖琳琅下水了。

活了大半輩子,蘇尚書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什麼情感沒見過?

長樂世子親自對福寧郡主動手的時候,可沒見他惦記著情誼留手,如今人死了,反倒開始對著人有了真情實感的喜歡?

嗬,這麼點狗屁的所謂喜歡根本就抵不過長樂世子心中的恐懼,抵不過他的野望。

但蘇尚書卻很清楚,這一點也不妨礙長樂世子甩鍋,甚至,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長樂世子能上了那個位置。

但他繼位以後,但凡想做‘聖人’的時候,就會心安理得將福寧郡主的死扣在他們蘇府的頭上,然後為了‘心愛之人’報仇,名正言順的除掉他們蘇府。

披著狼皮的狗,真正的狼心狗肺。

這一刻,蘇尚書是真的對長樂世子起了殺心,長樂世子絕不能活到落到懷康帝手裏的時候!

越是想殺人,蘇尚書的神色越是誠懇,:“琳琅如今在秦王府不假,可世子你也知道,府裏還有個秦王妃。“

“這個智謀超群,手段高杆,心思狡詐的女人她牢牢地攥著秦王,把持著秦王府中上上下下的事務。”

蘇尚書搖著頭感慨萬分,:“說來慚愧,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入秦王府這麼長時間,沒有討得半分便宜不說,還三番兩次的在秦王妃的手上吃苦頭。”

“回門那日,她甚至語帶泣意,對著我和父親哭訴...”

“ 如今秦王府內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管事、丫鬟全是秦王妃的人,琳琅一出臨淵堂,就有無數雙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隨時準備向秦王妃通風報信......”

“若是讓她臨淵堂內做些什麼手腳很容易,但是出了臨淵堂,秦王府上的事她都做不了。”

想起那個生的暈暈然如海棠醉月,玉軟花柔,如今懷著身孕卻愈發顯得神態勾人的秦王妃,長樂世子都忍不住頓了頓。

片刻後,他回過神,冷硬的道,:“那就是你們蘇府的事了,我隻看結果,不要過程。”

說完,他猶豫了片刻,:“若是可能,留下秦王妃一條命,她肚子的野種是個禍患,不必到這世上來,但她一個女子...”

“她費盡心機求得不就是權勢滔天,富貴優渥的生活嗎?待來日功成之時,還怕滿足不了她的心願嗎?”

嗬,到了這份上還在惦記這個女人,但想一想,蘇尚書心中又何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