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慰幫助她,反而在這時候紛紛上門討債,她憤懣,無奈,後悔,但卻無濟於事。
沒有經濟來源的她最終隻能賣掉了父母留下的房子換掉了一部分欠款,而自己則輟學開始打工,可是來高中都沒有畢
業的她,隻能找一些體力或是髒累的活,沒有時間來保養自己,沒有能力去美容院做護理,更沒有精力和條件去戀愛結婚
,自她悔悟之後,就以一己之力承擔起了那屬於自己的責任,沒有想過去依靠誰,再累再苦都隻靠自己,像是在為以前的
自己贖罪,以至於隻有24歲的蘇羽洛像是一位30多歲的婦女。
今天她利用著自己微薄的工資終於把欠下的債都給還清了,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不用再背著那座大山生活了,可以喘
一口氣了,可以憧憬一下自己的未來了,卻也同時拿到了一張診斷書——胃癌晚期。因為常年打工的勞累,吃飯更是饑一
頓飽一頓終於搞壞了自己的胃。就像一個掉落懸崖的人好不容易扒著懸崖爬上來時,卻又被人一把推下了崖底,蘇羽洛覺
得絕望了,更覺得諷刺,和父親一樣的病,這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在懲罰她的不孝,懲罰她的叛逆······蘇羽洛大笑著,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抱著腿大哭了起來,在這雨夜裏,她的哭聲被大雨所掩蓋,隻剩下一個孤獨單薄的
身影在這雨夜的街邊,瑟瑟的發著抖。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單薄的身影慢慢的向著她那破舊的屋子裏走去,走到門前,她顫抖著雙手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進
了屋,她徑直走到櫃子前,從底層拿出了一個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蘇羽洛顫抖著雙手一層層打開了布,露出了裏
麵的一塊玉佩,她捧著玉佩,宛若捧著稀世珍寶一般,雙眼透露著懷念,悔恨...種種情緒。記憶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
,掐得她喘不過氣,無限的悔恨和羞愧像巨浪一樣把她淹沒,她想,如果她聽話一點,讓父母少操一些心,也許父親不會
那麼早逝,也許如果她聽話一些,說不定會省下近高中所花費的巨額費用為父親及時治療,那母親也許也還健在,更重要
的是,如果不是她,哥哥也不會······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沒有那一份診斷書,
也許她會帶著這些悔恨度過一生,用自己的一生來贖罪,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幾天時間了,她不想等待死亡了。
“爸爸,媽媽,哥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好想你們······”蘇羽洛左手緊握這玉佩貼近心髒低喃著。這塊玉
佩是爸爸媽媽送給她的,從小就帶在身上,當時為了還債,她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給賣了,隻留下了一些衣物和這塊玉佩
。可是在開始打工之後,怕旁人覬覦,而她又沒什麼自保的能力,隻得把玉佩保存在櫃子的最下層,在思念家人時拿出來
看一看,或是看一看小時候一家人的全家福,因為長大後叛逆的她,幾乎沒怎麼和家人好好相處過,更別說照全家福,能
好好地說幾句話都是難得的。
在底層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受慣了別人的冷眼和羞辱和輕視,過早的看清了社會和人性的黑暗,讓她愈發想念那個帶
給她溫暖的家和愛護她的家人。她右手拿著一把小刀,緩緩的靠近了左手手腕處,用力地割了下去,暗紅色的血液緩緩地
從左手動脈處湧出,她放下右手的小刀,輕輕的從床上拿起了那張全家福,定定的看著,舍不得移動分毫,仿佛要把上麵
每個人的摸樣都深深的引進腦海,也就沒有注意到她左手流出的血液被左手緊握著的玉佩吸收。
在羽洛的意識消散之前之際,她不禁想到“爸爸,媽媽,哥哥,洛兒來找你們了,洛兒好想你們,我們一家要團聚了······”
“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們的女兒······”
“如果能重新來過,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羽落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了,好想睡覺,真的好累,好累······
在羽洛合上眼眸的那一瞬間,她手中握著的玉佩突然閃現藍光,之後藍光越來越盛,將蘇羽洛整個身子都包裹其中,
之後藍光驟然消失,破舊的小屋裏隻留下了一小灘的血跡,空無一人。
屋外大雨還沒有停歇,似是在為生命的逝去而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