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某個地方可以供‘神’藏身,既能觀察到每一位進來祭拜的信徒,又能不被任何人發現。

那尊石像就是一個很好的藏身地點。

思及此,沈千祈眼神猛然一亮。

“師姐,你們之前進去的時候有仔細檢查過那尊神像嗎?”

“這個倒沒有,神像被供奉著我們也不好上手去碰它。”許鳶一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扭頭與林月池對視一眼。

正是因為這一點,假如它真有什麼古怪,也很難被人發現。

兩人二話不說提起劍就要往殿內走,沈千祈趕緊攔住了他們。

“等等,師姐,不如我們等到天黑之後再進去檢查吧?”

先不說就許鳶一和林月池兩個人這架勢,板著臉還提著劍,估計還沒走到神像跟前就要被其他人以“不敬神明”為由給趕出來了。

單論現在神祠又陸陸續續湧進了一大批人,他們要是想上手對神像做些什麼也絕對會被其他人阻止。

而等到天黑之後,神祠內不會再有前來祭拜的人,到那時他們再去調查就會更方便一些。

許鳶一思忖片刻,同意了她的提議。

從神祠到客棧之間來來回回要浪費不少時間,而且神祠還在山上,上山下山也很麻煩,一行人幹脆就在神祠外麵的石亭裏坐著消磨時間。

“晏公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沈千祈麵朝太陽,歪頭靠在亭柱上,身上都曬得暖洋洋的,悠然愜意極了。

上回從幻境中出來以後,沈千祈已經非常肯定晏從今的父母是不會送他長命鎖這種有著吉祥寓意的東西的。

既然不是父母,他應該也沒有其他親人,那到底會是誰送他的?

沈千祈隱隱覺得這會是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她坐直,看向晏從今,問:“我能知道那個長命鎖是誰送你的嗎?”

“你問這個?”晏從今手中整理傀儡線的動作一頓,向下瞥了眼腰間的長命鎖,語氣淡淡,“沒人送,我撿的。”

......不出意外,他應該是在胡扯。

沈千祈雖然很想知道答案,但他不願意說那也沒辦法。

她無奈歎了聲氣,繼續靠回亭柱上,剛打算閉眼休息一會,忽然聽見晏從今低低笑了一聲。

“我想到願望的內容了。”他說。

提取到關鍵詞“願望”,沈千祈又立刻打起精神來,再次坐直,聽他繼續講下去。

“給我摘朵花吧。”

沈千祈靜靜等了半晌,並沒有聽到什麼補充,抬起頭,目光欣喜地望向晏從今。

本以為他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結果最後就隻要一朵花。

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懷裏揣了顆定時炸彈,緊張了大半天,最後倒計時結束的時候卻發現炸彈變成了一個禮花炮。

一朵花而已,這麼簡單的要求,沈千祈還有什麼理由不滿足他。

“沒問題!你要什麼樣的花,我這就去給你摘!”

午後的陽光溫暖寧靜,帶著某種令人舒適心安的力量,照進石亭,輕灑在晏從今柔和精致的眉眼上,顯得他格外惹人親近。

他彎起唇角,抬手朝著東邊一指。

“就那朵白色的吧。”

沈千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清東邊的景象之後心頓時涼了大半截。

東邊是懸崖。

而他要的那朵白色的花好巧不巧,就開在懸崖邊緣往下大約一米的崖壁上。

摘倒是可以摘到,不過就是有億點點危險。

“要不你考慮一下換朵別的?”沈千祈指著石亭外的不知名野花,瘋狂用眼神示意,“比如像這種,好摘好看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