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熙仍是還未醒來,隻不過呼吸平穩均勻,麵色由方才的蒼白轉為紅潤,像是已經酣然入睡了。
楚安締瞧著臥室空空如也的門框,又回頭望望蔫不拉幾的綠植,餐桌旁擺著一麵小鏡子,映出她空洞的雙眼。
周六的大好時光,本可以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半,補補平時熬夜掉的頭發。
可現在她打開了手機,並搜索重新裝臥室門和漆牆需要多少錢。
然後還得給慘遭毒手的綠植洗個澡。
哈哈。
待到楚遠熙悠悠醒轉時,已過去了一整個下午。一般能量暴走過後,會陷入一段時間的休眠期,導致她昏迷了很久,幾乎像是睡了一覺。
暮光順著客廳的窗戶透進來,與此同時,她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清新的花香味道,像是百合,又像是茉莉……
隻不過還夾雜著“噗呲”、“噗呲”的聲音。
哦,原來是有人在噴空氣清新劑。
她對於昏迷過去之前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隻隱約回想起來,似有無數蠢蠢欲動的氣流從身體裏破土而出,將所見之物都吹拂得堪堪搖動……
不對,她還記得楚安締一把把她按在沙發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和散亂垂下的碎發同她貼得極近,也不知怎麼,自己忽然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想要朝下看去……
“醒了?”
楚遠熙正在想的事情見不得人,聞言條件反射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盯著一旁正在打掃衛生的女人,如臨大敵:“你剛才幹了什麼?”
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你出現了一些覺醒後的副作用,能量持續暴走,我隻能把你砸暈。”女人說得輕飄飄的,“頭還痛嗎?”
……確實,楚遠熙一摸便發現自己的腦袋左側鼓了好大個包。指尖染上了些藥味,想是傷處已經處理過了,證明楚安締所說是真。
“不痛了。”
“哦,那正好。”女人皮笑肉不笑,將簸箕裏的垃圾倒入桶中,“你剛才把我臥室門拆了。”
楚遠熙:?
“我們得重新買扇門,找人來裝,換塊兒地板,再漆一遍牆,費用至少四位數。”
“……我沒錢,等我媽醒了會賠你的。對了,那個陳妃宜……來消息了嗎?我媽他們怎麼樣了?”
楚安締直接把手機拋了過去,被她穩穩接住。
屏幕上是一條視頻,繼父和母親正躺在床上,尚未睜開眼睛,隻不過通過旁邊心電監護儀的數值能看出來,已無生命危險。
“還不能去看他們,別問為什麼。”在她問出口之前,楚安締就像是能預知道一般,作出了回答,“你先跟我下去扔個垃圾。”
碎裂的門板、木屑、牆渣已經被清理到了門口,滿滿地裝了數個垃圾袋,臥室裏也被清理完畢了。
兩人上上下下扔了好幾趟才處理幹淨,再次進門的那一刻,楚遠熙的肚子“咕”地一聲叫了起來。
楚安締想了想,小孩這一天幾乎什麼都沒吃,早上嫌棄快餐不幹淨,中午那炸醬麵還沒吃兩口,就被暴走的能量吹翻了。
“晚飯想吃什麼?”
楚遠熙已經對自己這位繼姐的經濟情況有了一定的概念,所以也沒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了:“你定。”
“那就吃點簡單的。”
她想著這小孩腸胃嬌弱,自己又是一點飯也不會做,點兩份清淡點的粥喝,應該沒什麼問題。
19點15分,楚遠熙喝下粥,吃了一個包子,一切正常。
20點30分,她在寫實習報告,楚遠熙自己找了本書看,期間喝了幾杯水,一切依舊正常。
直到21點45分,楚遠熙突然開始頻繁喝水,在她開口詢問的時候,飛一般地衝進了廁所,抱著馬桶直接就是一陣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