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
頂層空間豁然開闊,地麵是整層水泥自流平,放眼望去不下六七百平米,改造成了一座工業建築風的室內健身館。
遠處角落裏,浴室門緊閉著,正傳出花灑的嘩嘩衝水聲。
陳淼緊握著手機,一臉警惕盯著他們:“白、白先生在衝澡,說不要放任何人進來,請你們出去!”
金斯頓:“……”
金斯頓並不認識陳淼,莫名其妙地歪著腦袋思考片刻,突然不知想到什麼,小燈泡biu地一亮。
然後他兩眼放光,徑直走到浴室門前,直接推門而入。
“!!”陳淼整個人都要炸裂了,待反應過來立刻打開微信,拇指翻飛手速如電:
【學長!小鬼佬一臉妖嬈走位風騷,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牆角告急!】
【速來!!】
嘩——
磨砂玻璃內,熱汽蒸騰而上,水流不斷衝刷著白晟精悍結實的背,每一寸肌肉線條都蘊藏著力量的美感。
這時他身後哢噠一聲,浴室門開了又關,隨即響起一聲嫵媚誘人到極點的:“Hey~Honey~”
空氣突然安靜。
“不要這樣,親。”白晟一手把濕漉漉的頭發捋向腦後,無動於衷道,“美人計作為對女性的迫害和利用,已經是上個世紀的封建餘孽了,每個有道德良知的人都應該堅決抵製它,何況你甚至都不是女的。”
金斯頓的中文沒好到那個地步,瞬間冒出滿頭問號。
封建餘孽?什麼意思?
“再說我是個意誌堅定的公務員,貴國監察處的好意我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所以……”
白晟關掉花灑,撈起浴巾擦了擦支棱的頭發。
“關掉錄像,穿上衣服,不然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金斯頓監察官。”
金斯頓興味索然,關掉了上衣口袋裏的微型攝像筆。
“你太無情了。”他遺憾道,“好歹我們高薪聘請、誠懇勸說、糾纏騷擾過你整整好幾年,你竟然說走就走,還用假名登機,真是個不念舊情的男人!”
“臨走前沒把貴國監察處轟成平地是我生而為人最後的善良,”白晟禮貌回答。
他換上幹淨挺拔的襯衣和長褲,推門走出浴室,陳淼正拿著手機義憤填膺地快速打字,盡管整個微信頁麵上密密麻麻全是他自己發出的消息,對麵連一條回複都沒有。
【放心吧!學長!我一定勇敢地跟美帝國主義做鬥爭,堅決捍衛你的牆角!】
白晟pia地往他後腦勺上甩了一巴掌,抽出手機摁斷:“行了,你的任務完成了,一邊呆著玩兒去吧。”
陳淼捂著頭:“哎?”
“恕我冒昧,白先生。”金斯頓亦步亦趨地跟出來,還是沒有放棄,“紐約州監察處真的還想再爭取一下,所以一查到你的離境記錄就立刻跟過來了。為什麼你要放棄在紐約的一切,跑到申海這麼——”
他向周圍一攤手:“毫無人權的地方來呢?”
白晟拿起掛在啞鈴架上的那個二百來萬的綠麵鋼螺,一邊戴上一邊估算了下從申海市監察處開車到這裏的時間,嘴上問:“哪兒沒人權了?”
金斯頓誇張地挑起眉,紅寶石眉釘閃閃發光:“你不知道申海的監察官是沈酌嗎?”
白晟輕描淡寫:“沈監察?知道啊,昨天他還專門約我吃飯呢。”
陳淼:“……”
金斯頓:“……”
金斯頓的第一反應跟嶽颺當初一模一樣:“你們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