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楊小刀迎麵從樹上撞了下去。
不遠處地麵上,一座破敗廠房坐落在山路與溪流交叉處。白晟從廢棄的高壓電線上一躍而下,如鷹隼般落在廠房屋簷上,低頭往腳下看了眼,確定沈酌已經站穩了才鬆開手。
空曠的廠院中有幾十道人影,他一眼望去,不由:“——咦?”
沒有廝殺流血,也沒有自我啃食。
滿室塵土的水泥地上,風塵仆仆的一群人背著攝像器材,或坐或站或跪倒在地,各個雙眼大睜神情恍惚,就像幾十座凝固的石像。
唯一一個能動的是張宗曉,他已經被打斷骨頭,硬生生折成了四肢跪爬的形狀,血流滿身慘不忍睹,嘴裏被塞著馬嚼子,發出嗚咽不清的求饒。
一個穿校裙的少女盤腿坐在屋簷下,清瘦,白皙,鼻頭微翹,有種天真嬌憨和冷漠混雜起來的神韻,垂落眼睫望著滿地人像,眼底看不出絲毫喜怒。
“……褚雁,”白晟眯起眼睛輕聲道。
“我在這裏等了你們好久,一直在想如果你們找不到的話該怎麼辦。”
褚雁一手撐地站起身,拍拍製服裙擺上的灰,回頭望向廠房屋頂上的白晟和沈酌,眼睛清澈黑白分明:“還好,你們終於來了。”
“偶爾也要相信一下大人的智慧嘛。”白晟一手勾在沈酌肩上,兩條長腿斜斜站著,笑吟吟問:“是榮亓讓你引我們到這裏的嗎?”
被撞下樹的楊小刀灰頭土臉爬上屋頂,像一條站在族群最前放哨的小狼,警惕地向四周張望,生怕傳說中的榮亓突然出現在某個角落,當他監護人發動因果律的時候他好立刻跟進幸運值。
但出乎意料的是榮亓並不在,遙望遠方山林茫茫,完全沒有絲毫異常的氣息。
“不,那個叫榮亓的人隻是跟我做了一筆交易。”褚雁出乎意料地鎮靜和坦誠,說:“他借給我異能,作為交換條件,希望我嚐試用‘白日夢’對S級進化者白晟做出精神攻擊。”
白晟視線斜裏一瞟,與沈酌短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但我有我自己的計劃,”褚雁頓了頓,說:“我想見沈監察。”
“我想跟沈監察做一筆您絕對不會虧本的交易。”
沈酌微蹙起眉,並沒有要開口的意⊙
下一刻,所有人員緊急撤離的監察處大樓外,白晟懷裏緊緊扶著受傷的沈酌,混亂中他看見有穿著白大褂的監察員迅速奔上前,用一支特製冷藏管取走了沈酌左手滴答的鮮血。
……
白晟一把按住沈酌,低聲問:“會反噬嗎?”
“不會,這玩意稀釋了幾百倍,隻能維持十秒。”沈酌大拇指挑開蓋,一針紮進自己側頸,幹淨利落把所有血清打進血管:“你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