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沈酌斷然拒絕,“對於這一點我已經有辦法了,回去再說。”
情報處沸沸揚揚都抓不到線索,沈酌竟然能想到辦法?
傅琛想問什麼,但眼下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在沈酌明顯冷淡的態度麵前也隻得作罷。
三人靜靜地坐在這廢棄試驗場中,聽著風聲如泣如訴穿過幽深隧道,刮向未知的黑暗中。
空氣中似乎有點僵持的味道,誰都沒有再吭聲,過了會隻聽蘇寄橋百無聊賴地托著腮,喃喃道:“才不到十點呢……”
他陡然突發奇想:“對了,這地下這麼冷,我們做點其他事打發時間吧!”傅琛問:“你想幹什麼?”
傅琛和蘇寄橋這兩人的對話,一向是蘇寄橋發起,傅琛做應答,這樣有來有回的,看上去非常自然。
但不知道為什麼,當白晟以一個外人的視角來審視這段經曆時,卻總感覺有種隱隱約約的、古怪的味道,隻是說不出那怪異感是從何而來。
他坐在牆角摟著沈酌,眯起眼睛盯著蘇寄橋,隻見蘇寄橋從裝備包內層掏出一小扁瓶酒,看樣子是他隨身攜帶驅寒的,又摸出一個骰子、一個鐵製的圓勺: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他笑吟吟提議,“遊戲的名字就叫誰是叛徒,怎麼樣?”
空氣突然凝固了。
沈酌視線一抬,傅琛目光定住,隧道黑暗中淒厲的風聲突然變得格外清晰。
“……什麼?”良久傅琛眯起眼睛,慢慢地道。
“就是來看看咱們三個人中間到底誰是叛徒,很好玩的。”蘇寄橋來回掃視著傅琛和沈酌,興致勃勃地道:“打發時間嘛,怎麼?有誰不玩嗎?”
他輕輕一拋骰子,微笑道:“是不敢嗎?”
===Chapter 42(凡吾不允即不存在因果律...)===
三人都坐在昏暗的地底, 身後一點藍光熒熒,是那顆籠罩在射線下的致命的隕石。
除此之外,隻有昏暗的探照燈籠罩這一小片圓圈, 遠處巨大的廢棄試驗場完全沒在了黑暗裏。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是不是?這長夜漫漫的。”蘇寄橋仿佛沒有注意到詭譎安靜的空氣,把酒、骰子、鐵勺都放在三人中間的地上,興致盎然道:“而且玩法也很簡單,誰扔出的點數大誰就是贏家,贏家可以旋轉勺子,勺柄指向誰誰就是叛徒。”
他隨便用手一轉,勺柄就滴溜溜轉了幾圈:“贏家有權決定是讓叛徒回答一個真心話,還是罰一杯酒, 簡單吧?”
這遊戲確實簡單得過分了,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酒桌遊戲, 傅琛皺了下眉頭:“但按規定執行任務時是不能喝酒的, 而且幹擾脫敏還沒完成……”
“又不會喝多,打發時間而已啊。”蘇寄橋驚訝地望向傅琛:“怎麼了傅哥,你真的不敢玩嗎?”
“——那我可先來了。”蘇寄橋拿起骰子, 豎起一根食指:“不準用異能哦,那邊就是能量監測儀,用異能是會被發現的哦。”
然後他握著骰子搖了搖手,往地上一扔, 驚喜地啊了聲:“五!”
按坐位來看蘇寄橋的下家是沈酌, 他撿起骰子遞過來,眉眼笑彎彎地:“沈老師, 您來嗎?”
“……”沈酌視線瞥向傅琛,又轉回蘇寄橋毫無異樣的笑臉上, 深潭般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