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1 / 3)

苦,並不值得恐懼。”

“當白日夢無法激活入夢者大腦中的恐懼,它就無法造成傷害,自然會被破解。”沈酌悠然道,“這個異能的原理也不過如此。”

白晟靜靜地聽著,半晌才回答:“我知道。”

頓了頓之後,他又慢慢地說:“但我……我不想讓你自己破境,我不想讓你再經曆一次私刑拷打了……”

沈酌抬頭向上望去,對上了白晟溫柔的注視。

“我知道那些事對你來說都已經過去了,根本不算什麼,但我不想看到你在某個我無法觸及的遠方受苦,我不想看到他們對你加諸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對不起,我也曾經……懷疑過你。”

有那麼一瞬間,白晟心頭陡然升起一股衝動,想要把自己回到申海的目的、想要調查他的事情、關於圓桌會的一切都和盤托出,原原本本告訴沈酌。

這要是按白晟以往肆無忌憚的性格可能他也就直接說了,但此時此刻他看著懷裏這雙平靜的眼睛,卻突然躥起一絲難以描述的,複雜的滋味。

那是猶豫。

一向有恃無恐、無所畏懼的白晟,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憂慮和顧忌。

啊,原來我是帶著目的故意接近他的,沈酌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即便他表麵沒有反應,內心會不會對我感覺失望,繼而生出隔閡呢?

“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沈酌仰頭注視著白晟的瞳孔,平靜地問。

“……”白晟喉結上下一攢,別開目光:“沒什麼。”

沈酌並不點破,也不以為意,隻收回視線疲倦地一哂。

“沒關係,懷疑是正常的。你知道當我對所有人一口咬定傅琛操作失誤引爆進化源的時候,我心裏在想什麼嗎?”

沈酌眼底的嘲諷更深了,說:“我在想,這樣的鬼話也有人信?”

“……”

“傅琛跟蘇寄橋搭檔執行過上百次任務,沒有一次操作失誤,不可能偏偏就在這一次失誤了,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我也心知肚明。但除了這麼說之外我沒有其他選擇,總不可能真的說我一推門撞破他倆在接吻,傅琛情緒激動之下誘發了爆炸吧。”

連沈酌自己都感覺荒唐,自嘲地搖了搖頭:“別說這麼荒謬的事更沒人信,最關鍵的是蘇寄橋還沒死,他還有5%的可能性以後會醒。我怎麼能冒險去指控他?”

以白晟的智商,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沈酌的意思。

蘇寄橋是青海爆炸唯一的證人,如果他永遠醒不過來了那當然最好,但他如果醒了,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跟傅琛偷情被沈酌撞破,從而導致傅琛情緒激動的。

蘇寄橋但凡醒來,隻可能有兩種說辭:第一種是聲稱自己大腦受損,記憶不清,不知道進化源是誰引爆的——這是對沈酌最好的情況。

第二種可能性,則是蘇寄橋一口咬定自己親眼所見,進化源就是沈酌引爆的。

這種情況雖然很棘手,但蘇寄橋指控沈酌就跟沈酌指控傅琛一樣,都是單人不成證,誰也無法證明誰。隻要蘇寄橋不瘋,不寫萬字血書,不上電視開新聞發布會鬧得沸沸揚揚,沈酌最終還是能順利脫身。

所以,沈酌最不能幹的事就是跟蘇寄橋直接對剛,絕對不能讓蘇寄橋醒來之後受到刺激瘋狂反撲。他唯一的最優解隻能是一口咬定傅琛,這個答案足以讓他在聽證會上過測謊儀,還能確保就算以後蘇寄橋醒來,也不會因為彼此互相攀咬而發生最混亂的情況。

——當年沈酌在青海爆炸身受重傷,剛剛醒來就要麵對高強度審訊,那麼虛弱的狀態、那麼倉促的思考時間,就能迅速理清這個唯一的最優解,不得不說頭腦清醒、心理素質強大都到極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