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牙關接受侵犯。
仿佛是要急於證明兩人的某種關係,或者強調自己的某種權利。
細微摩攃被鼻息湮沒,來不及吞咽的唾液沾濕唇角,直到分開時月光反射出潮濕的水跡。沈酌不住劇喘,嘴唇溼潤充血,整個人接觸不到地麵,隻能把臉埋在白晟頸窩,雙手按著他的肩膀來勉強維持平衡。
身後酒吧人聲鼎沸,他們卻在靜寂的後巷身體相貼,充溢急促喘熄。
半晌沈酌沙啞地失笑:“……放我下來,你這混賬。”
如鯁在喉的疑慮尚未解決,但氣氛總算借由這一吻而有所鬆動。白晟終於舍得鬆了手,又側過頭在他耳垂上含了一口,低聲說:“晚上我去找你。”
“晚上再說,你先找阿瑪圖拉打聲招呼,提醒她十點找我拿押運材料。”沈酌懶洋洋道,“不然時間太久她會以為我們躲在這裏做什麼了。”
沈酌麵色潮紅如血,眼底水光粼粼,抿了抿紅腫的嘴唇,言簡意賅:“找塊冰。”
白晟不由笑出聲來,低頭在他鼻翼親了一口,抽身進了酒吧。沈酌原地站了會,才從後門進去酒吧洗手間,在冷水下洗了把臉,一手用力抹去水珠,除嘴唇紅潤之外終於看不出太多異樣了。
他轉身出了洗手間,招手問侍應生要了塊冰,漫不經心地含著嚼碎,目光穿過人群,準確瞟見吧台邊一道人影正準備離開。
安東尼奧整個人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轉過身,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發泄滿腔憋屈,所有怒火就被沈酌迎麵堵了回來:
“那他媽好歹是我弟弟,你這人下手簡直——簡直——”安東尼奧悲哀地發現自己今晚好像把這句話重複了很多遍,問題是除這句話之外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你給我投過三次反對票,我要你弟弟一條腿,很公平。”沈酌一手隨意撐在吧台邊,打響指給他叫了杯酒,挑眉道:“明年你的財務預算案我不投反對票了,行了吧?”
安東尼奧內心權衡三秒,斷然否決:“不行!那是我老爹最喜歡的那個小媽生的,要加錢!”
“那你找你老爹最喜歡的那個小媽再給自己弄個弟弟就是了,何必動肝火。”
安東尼奧老臉一紅:“你他媽在說什麼?我可是個正經人,我……”
沈酌探身而來,拍了拍他的肩,戲謔一勾唇角。
“成年人了,難得這麼美好的夜晚,你確定要浪費在跟我彼此衝突上?”
身側是縱情狂歡的舞池,吧台燈帶璀璨動人,自下而上地映著沈酌側臉。議會上那個冷酷譏誚、不苟言笑的大監察官,此刻卻眼睫略微上挑,眼底盈盈帶著一絲笑意,安東尼奧甚至能從對方瞳孔裏看見自己的倒影。
“……”他舌根有點發幹,但生怕是自己的錯覺,口氣還是強硬的:“那你想怎麼樣?”
沈酌瞥著他,微微笑著,沒有說話,隻接過酒保推過來的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將一張酒店房卡壓在空杯下,從吧台上推給安東尼奧。
“!!”
刹那間安東尼奧心跳都震了一下,直勾勾盯著那張房卡,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X,不是我的錯覺,他真對我有意思嗎?
雖然說高層這種事很常見,但這種天降大運真能落我頭上,沒搞錯吧?
話說回來他跟那姓白的到底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他覺得我魅力也挺大的?我應該趕緊接受邀請還是再試探下?
沈酌對安東尼奧那精彩紛呈的表情視若不見,站起身一整衣襟,在擦肩而過那一瞬間略偏過頭,輕聲伴隨濃鬱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