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居的第一天,顏昭溪體會到了露天的投影電影,得償所願。
露天的天台規劃出鋼琴的形狀。清晰的畫麵投影到表麵平滑的白色牆壁,一張沙發對牆而臥,背靠欄杆,前方一張淡紅色矮款茶幾,左右各一隻
沙發上,顏昭溪戴著粉色邊框的3
曲棠坐在她左側,戴著普通的黑色3
她看電影時很安靜,裹著一塊披肩,不會主動說話,除非顏昭溪感歎,她才會回答兩句。
電影裏,女主跟男主在話劇院相識,懷揣著演員夢想的女主角第一次踏上舞台,場下隻有三個觀眾,和賣香煙的男主角。
她在台上起舞,聲嘶力竭地呐喊著台詞,台下的看客卻毫無起伏,除了那個賣煙的少年。
顏昭溪有些動容,“隻有他看懂了。”
曲棠側頭,“嗯?”
顏昭溪將頭往她那邊側了一下,漂亮的眼眸劃過悲傷,“羅蘭不是無病呻[yín],是在控訴世界的壓迫,商人把窮人一步一步逼到深淵,那種暗無天日的無力感。”
曲棠愣了一下——在傳聞中,顏昭溪是「空有皮囊」的花瓶,汙染娛樂圈創作環境的「頭號毒瘤」。她不會演戲,不會揣摩角色,更不會說得出一段像樣的影評。
但方才,在她麵前,顏昭溪剖開華麗的電影畫麵,仔仔細細聽懂了女主角的台詞,看懂了男女主的命中注定。
當人們的眼界隻能看到皮囊的時候,就會怪她隻有皮囊。
“嗯。”曲棠勾唇,上半身也往顏昭溪的方向側了一下,“所以,台下花錢看演出的有錢人聽不懂羅蘭在說什麼,能夠感同身受的,隻有賣香煙的迪克。”
顏昭溪望著屏幕,感慨道:“好神奇,明明才第一次見麵。”
曲棠順著往下說:“如果兩個靈魂互相吸引,一次見麵就足夠了。”
一次見麵就足夠了,正如她們。
夜風溫柔地卷起一縷發絲,在光潔的臉頰邊繾綣。
說話間,羅蘭的演出結束,畫麵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化妝間。迪克隨著羅蘭,一起踏進了化妝間。
顏昭溪的眉梢一揚:“他們該不會要為愛鼓掌吧?”
“為愛鼓掌?噢……”曲棠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應該不會,畢竟才第一次見麵。”
下一秒,畫麵中容顏絕美的兩個人便擁吻在一起。緊接著,羅蘭的長裙帶子被解開。
顏昭溪猜對情節,得意洋洋地把曲棠的話回敬給她:
“果然兩個靈魂互相吸引,一次見麵就足夠了。”
曲棠聳肩,表示認輸:“好吧,的確是羅馬電影的風格。”
“嘿嘿……”
顏昭溪功德圓滿地喝了口飲料,回頭再去看電影,誰知這一看,一隻腳猛地踹開了化妝間的木門——
“咣!”
高級音響傳來龐大的響動,剖開胸膛,將心髒震開一道裂縫。
“啊!”
顏昭溪嚇得一抽,毛毛也從沙發蹦了下去,手裏的敞口杯一揚,飲料潑了滿身。
“小心。”曲棠隨即按了下遙控器,打開露天天台的照明燈,“怎麼樣?”
顏昭溪從驚嚇中回神,深呼吸了一口,將濕淋淋的飲料杯放上茶幾,站起身來。
“沒事,就是灑了一點,我去洗一下。”
曲棠跟著起身,抽了幾張紙遞過去,將披肩扔回沙發的同時暫停電影,帶著顏昭溪往裏走。
“去茶水間吧,近一點。”
“嗯……”
草草洗了兩下,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到洗漱台,手上的水漬洗了個七七八八,但那飲料是顏昭溪今天研製出來的山楂歐蕾,黏膩不說,還是深沉的紅色,脖子和衣服上灑的,並不能輕易洗掉。
“要不洗個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