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抓起,發膜的清香撲鼻而來,跟她那種馥鬱芬芳的香味不一樣,曲棠用的品種,是一股在世外幽靜裏,與泉水的清透相輔相成的,植物自然的味道。
像極了曇花。
一圈一圈固定鎖扣,顏昭溪屏住的呼吸終於放鬆,肺髒重歸自由。
“很漂亮。”曲棠走到鏡子前,將衣領徹底翻開,露出鎖骨窩的吊墜。
確實漂亮……
精細雕磨的吊墜呈鑽石形狀,質感立體,有棱有角,鏈條部分裝飾一圈細密碎鑽,讓項鏈在舉手投足之間閃爍著光彩。
偶爾換一種風格,似乎也不錯。
——
次日,曲棠去跟幾個老友見麵。走前,她問顏昭溪要不要一起,順便還能熟悉一下她的交友圈。但顏昭溪因為要去做臉,便婉拒了。
實際上,她還沒準備好去見曲棠的朋友——以妻子的名義。
曲棠是上午十點走的,她走後不久,鍾姨也帶著臨時工去給孤兒院送愛心午餐。
補水護理預約的下午兩點,顏昭溪並不著急,慢悠悠吃完小琴做的午飯,甚至睡了一覺。
這邊,曲棠跟好友約到了一家咖啡館。這三人是她多年的朋友——
餘淑慧,24歲時嫁為人妻,如今育下一兒一女,在家做家庭主婦。為人周到,賢良淑德。
胡勝男,借助家裏的資金開了家投資公司,手下幾百個員工,在上海購置了好幾處房產。眼神毒辣,談判本事了得。
梁歡,置身導演行業,去年拿下最佳導演獎,今年剛殺青一部文藝電影,也有拿獎的潛力。
其奉行一句話:專業第一,藝術第一,快樂第一。
四人在咖啡館的包間裏聊天,雖然行業經曆各不相同,但竟然能聊到一起去。
餘淑慧穿著柔軟的針織毛衣,興許是做了母親的關係,看誰都一臉祥和。說到家庭和愛情時,她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落到了曲棠身上:
“棠棠,現在你也沒拍戲了,不考慮找一個?”
四人租了一個800片的手工拚建模型,一整架的黑珍珠海盜船氣派精致,拚起來也費神。
曲棠負責拚接桅杆,從拚接的空隙中回答餘淑慧:
“找到了已經。”
胡勝男對模型沒興趣,在一旁翻看著財經雜誌。聽到曲棠說「找到了對象」,她毫無波瀾地打了個嗬欠,精明的麵孔露出疲態,“上次你說找到了,結果就是學校的教學話劇裏,跟別人演情侶。”
餘淑慧擔心,“前段時間你不是說,楚鍾紅跟你介紹了相親的嗎?你該不會要答應吧?”
胡勝男當即製止,眼神露出警告,“你可別饑不擇食,你這位後媽存什麼心思你也知道,介紹的都是些紈絝子弟,要不就是刁蠻大小姐。你要是敢答應,我就把他們公司給端了。”
曲棠笑了,“我哪那麼傻?”
餘淑慧朝她挪近一些,語重心長:“不過說真的,你趕緊找一個,剛好可以堵住「那邊」的嘴,否則一天給你介紹一個,你爸,還有老太太,指不定那天就強製你結婚了。”
胡勝男放下雜誌,眼刀淩厲:“他們敢?我把曲家老宅拆了。”
說話間,鋒利的目光落到曲棠的脖子,那從
“你什麼時候換風格了?”
餘淑慧也順著她的眼神注意到,“對啊,棠棠,你不是不喜歡寶石,喜歡珍珠的嗎?就算是寶石,也是藍色的啊。”
曲棠將項鏈拉出來,蔥指在吊墜上撥了一撥,“家妻送的。”
餘淑慧:“
胡勝男:“繼續編……”
一旁的梁歡放下剛拚好的甲板,終於抽出空來,加入她們的話題:“其實不找也沒什麼,像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該拍戲拍戲,該出去玩就出去玩。人生嘛,又不是隻有結婚一條路,還有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