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理勁瘦緊實,用力時可以在外側看到流暢的線條。

皮膚也如白瓷一般,比上半身的膚色還要白兩個度,像深冬的童話世界裏,堆積在烏黑屋頂的白雪。

而這擦傷,便像細膩白雪上的一塊炭火,燒得紅紅的,硬生生烙了一個洞。

“怎麼辦……這下慘了……”顏昭溪無比痛苦地捧著玉腿,眼淚在眶裏打轉。

曲棠擔心:“很疼嗎?我回去開車,去醫院拍個片子吧?”

本來覺得應該隻是普通的擦傷,但看顏昭溪的樣子,眉毛中間擰成一個「川」,豐沛的唇也癟成了倒扣的小括號,看樣子嚴重極了。

顏昭溪沒有聽到她的話,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悲傷的緣由不是因為疼痛,而是——

“不能穿短裙了,煩人!”

溫和的眼眸一頓,反應了一下,安慰說:“噢……沒關係,剛好最近隻有十幾度,可以穿長裙。”

顏昭溪不依,“可我是女明星啊,女明星上街做通告,好多都是短裙。我這麼漂亮的腿,現在受傷了,留疤了,不說最近了,以後穿短裙都好醜!”

她對形象的重視程度遠超曲棠的預想。女明星們看重形象是在情理之中的,她們會定期做護膚,經常健身維持身材,飲食極度節製。

但,小磕小碰在所難免,如果隻是擦傷,後期塗一些去疤痕的藥膏,是能做到無痕修複的。

“沒關係,隻是兩三天,我有一管藥膏,等掉疤之後堅持塗,很快就好了。”

說完,再次確認,“你現在是哪種疼?有沒有傷到骨頭?”

顏昭溪憋著嘴抬頭,“你說那個藥膏,真的管用嗎?”

“當然。”曲棠蹲在她身前,解開衣服的第一顆扣子,露出左側的脖頸,“你看,我這裏之前受過傷,現在一點疤也沒有。”

露出的頸部紋理十分細膩,在光線盈盈的路燈下散發著蜜色光澤,衣領領口敞開,除了脖子,還能看到線條清晰的鎖骨,在光線與陰影的交彙下,宛如黑白默劇裏的畫麵,色調單一,卻每一幀都那樣深刻。

“那我暫時先相信你了。”顏昭溪挪開眼神,分不出是真的信了曲棠,還是暫且先找一個借口含糊過去。

於是,曲棠姑且放下心來,“家裏有急救箱,我們先回去包紮一下吧。”

說著,維持著下蹲的姿勢轉身,背朝著顏昭溪。

顏昭溪問:“幹嘛?”

曲棠回頭,拍了拍自己的肩,“上來,我背你。”

顏昭溪猶豫:“可這裏到家怎麼也要一兩公裏。要不,我們先坐著歇會兒,等我緩一緩就走回去。”

有些事,曲棠可以將就,可以隨顏昭溪的心情來。但有些事,她的意願是很強的。

“傷在膝蓋不好走,待會兒傷口裂開加重就不好了。”

於是,顏昭溪嚐試著扶著她的肩,慢慢將身體的上半身壓過去。

曲棠前屈著上半身,兩手扶著她的腿,隨後輕輕用力,將人背到背上,慢慢站起。

曲棠的力氣比想象中大。走路很穩,固定在她腿側的手也十分牢固,讓她安安穩穩地如坐椅子一般。

那一刻,真如經紀公司傳聞的那樣,一代時尚女王顏昭溪在曲棠麵前,變成了一個軟盈盈的小女人。

“謝謝。”她努力發出女王的聲音。

“嗬……”曲棠勾唇,發出隻有自己聽到的笑聲。

一雙交疊的倩影在黑夜中漸漸遠去,滿身月霜。

——

“這裏是一百萬。”楚鍾紅將支票拍到桌上,推到張曉曉麵前。

“這,紅姨,您這……”張曉曉為難,“我隻是昭溪姐的助理,您這是……”

楚鍾紅道明來意:“我知道你是她的助理,我也知道,顏昭溪跟曲棠結婚,隻是一個應付曲家的借口,她們根本不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