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給我拖她出去！”
陳申榮沒有開口阻止，算是默認。
旁邊的時彌輕輕喊了一聲:
“大哥。”
……
時彌心裏輕輕歎氣，入宗祠這件事果然沒有那麼順利。
看樣子，天道應該強行給程雲輸入了一些記憶，才會突然跑出來攪局。
之前，係統就曾跟她說過，她隻能遮掩，不能纂改。
係統替她糊弄住陳申榮，此刻她若再不做點什麼，陳申榮恐怕要起疑心了吧。
便輕輕喊了一聲：“大哥。”
陳森轉頭看她：“小妹，怎麼了？”
時彌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程雲，臉上毫無波瀾：“程雲。”
分手後，她憤怒，厭惡，冷漠，然後無視。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喊她，像是沙子從指縫中溜走，任憑她怎麼用力，她都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
那種空洞虛妄。
程雲抬頭看著她。
時彌說：“你忘了嗎？這個玉佩，是我給你的。”
她平靜地陳述一句事實。
嘭——
現實與記憶的碰撞，程雲腦袋像炸開，疼的更厲害了，她怎麼記得這個玉佩一直是她自己的？
怎麼又變成她給她的了？她什麼時候給她的？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程雲極力否認著：“不可能！你胡說八道！”
旁邊的陳申榮問：“你跟她認識？”
他沒有問玉佩的事，很顯然，是在等時彌給他一個說法。
時彌輕輕點點頭：“我跟她談過戀愛，十年。”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她輕描淡寫說了出來。
陳申榮明了：“原來如此。”
程雲抱著腦袋大喊：“不！這玉佩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怎麼可能是你的，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她站起來，盯著時彌：“這明明是我的，我的東西！”
“你的？”時彌嘴角翹起：“這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你說喜歡這塊玉佩，我二話不說就送給你了。”
定情信物？好像有那麼一回事吧？
她怎麼記得是她給這個玉佩她，她沒要？
現在怎麼又成了她給她了？
程雲腦袋像漿糊一樣，分不清哪是哪，所有的事情都黏在一塊了。
她依舊固執地喊著：“不，我的……我的……”
時彌輕飄飄地擊破她：“十年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但凡你愛過我一點點，怎麼會記不得？”
但凡你愛過我一點點。
程雲怔怔的，她沒有愛過她嗎？有吧？沒有吧？如果有，為什麼連定情信物的事情，她都分不清了？
她的心出現了一道裂痕。
陳森皺著眉頭問：“小妹，這東西是你給她的？”
“嗯。”
陳申榮開口結束了這場亂糟糟的鬧劇。
“這樣的東西，不要隨意給外人。”
“知道了。”
陳森手裏的玉佩碎塊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後扔給程雲，碎的更厲害了。
她一塊塊撿起來，碎玉刺破她手指，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嘴裏喃喃：“這是我的，我的東西，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為什麼？”
兩名警衛拖她出去。
入祠典禮繼續。
程雲靠著牆腳狀若瘋癲，她頭發淩亂，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雙手抱著碎玉，淚流滿麵，嘴裏喃喃重複著：“我的，我的，是我的。”
祠堂內禮炮鳴天。
程雲抱著腿縮成一團。
她聽到祠堂內陳申榮的聲音。
“今天我陳家有兩件喜事。”
“一是我陳家族譜添女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