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浮生在標記她的時候,當做聘禮塞到她的掌心。
江辭卿鬆開手,漆黑眼眸無波無瀾,瞧不出什麼情緒。
第9章 【改】
“江辭卿!”
夜色漸濃,滿月如盤,不遠處的木亭燈火變得模糊,溪流潺潺而過,如尾尾銀魚遊在湖麵,沒過鞋麵的草尖被寬大衣袍掠過。
少年聞聲回頭,眉眼帶著詫異。
飯桌久久不散,分明是勢如水火的對立兩方,在此刻卻熱絡地像關係極好的一家子,江辭卿嫌喧嘩吵鬧,以身體虛弱為由,提前離開涼亭。
此時回屋未免太早,索性獨自走在河邊,彌補白日被打斷後就沒心情賞景的遺憾。
沒想到這人也跟著過來了。
江辭卿不禁後撤一步,還記得飯桌下的小動作,把這人氣得紅了眼。
許浮生站在一米外的位置,見到對方心虛逃避的動作,不由冷笑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
沒了之前追人討債般的急切,許浮生慢慢踱步往前,像是貓抓住老鼠後、不著急下爪,慵懶地邁著貓步,饒有趣味地看著獵物恐懼掙紮。
而江辭卿確實心虛地像隻老鼠,一退再退,眼神低垂看向地麵,草莖也跟著搖搖晃晃。
“江辭卿,”這一聲不同於前麵的那一聲,用不急不緩的語調,字字清晰,尾音拉長上挑,好似被風吹起的羽毛,在空中繞了個彎才落地。
是貓探出利爪,毛茸茸的粉爪卻帶著威脅的意味。
江辭卿又退後一步,還記得前幾日的懲罰,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瞬,衣袍下的手指蜷縮曲起。
“你怎麼出來了?”眼底帶著幾分怯弱的Alpha,呐呐憋出一句廢話。
“怎麼,隻允許你提前走?”許浮生挑了挑眉,惹了事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江辭卿不答,再一次退後。
直到把許浮生的耐心消磨幹淨,懶得再配和對方演這種你追我趕的戲碼,驟然往前連邁幾步。
驚慌的老鼠逃似的,也跟著往後撤。
——嘭!
柳葉落入水麵,粗糙的樹皮抵住單薄脊背,養尊處優的江家家主忍不住皺了皺眉。
麵前人卻毫無反應,或者說她是完全不在意對方是否舒服,甚至樂於江辭卿受點皮肉之苦,以做懲罰。
由於分化發育的緣故,女性Alphal比普通女性要更高一些,江辭卿也不例外,許浮生雖以主導者的身份站在她麵前,卻因為差著半寸的距離顯得有些弱勢。
不過這並不能難倒許女王,冰涼指尖壓住對方的後脖頸,隻需輕輕按住凸起的骨頭與下一塊骨頭的縫隙處,大狗便隻能被迫對她低下頭。
江辭卿掙了掙,卻被壓得更緊,為緩解脖頸的壓力,她隻能稍彎下脊背,平視著對方。
教養優越、儀態堪稱教科書典範的世家小Alpha,卻總因為一個人低頭彎腰。
衣袍粘上木屑,發絲遮在眼前,看起來有些狼狽。
江辭卿扯了扯嘴角,幹幹巴巴地說話:“光天化日之下,荒郊野嶺之中,許小姐一個未婚Omega和我如此貼近,有所不妥吧。”
再一次出言把兩人的關係拉遠。
許浮生抬眼瞧著她,嘴角掛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避開重點,輕佻道:“大晚上哪來的光天化日?莫不是辭卿把月亮看成了太陽。”
眉眼青澀,表情緊繃的少年,盯著對麵:“無論是白日還是晚上,許小姐都不應該如此輕浮地貼在一個Alpha身上。”
Alpha被著重強調念出。
“哦?”
微涼的指尖從脖頸滑到喉結,再緩緩往下,勾住衣領。